我和写作

很庆幸,还没有忘记账号。在这该死的“创作欲”驱使下,阔别一年后,在2021年的第一天,聊聊我和写作“那些事”。

最开始认识“写作”,它的名字叫“写日记”。大概是小学一年级,母亲送我一个精装硬皮笔记本,花哨的外表最能讨小孩子欢心。“帅不过三秒”在哪个时代都受用。母亲如往昔般轻声细语的说:“大毛(我的小名),现在上小学了,要开始写日记了。”写日记?当时我甚至连“日记”两个汉字都不会写,懵懵懂懂地问:“妈,啥是写日记?难不难?”曾经是县里作文比赛一等奖获得者的妈妈微笑着说:“不难,就是把你每天做的事、说的话记下来,就是日记。”哦,我懂了,“写日记”就是把每天发生的事、说过的话记录一遍。简单!于是乎,我的写作生涯就从写日记开始了。至今仍记得第一篇日记:今天下xue(雪)了很leng(冷),妈妈带我去百货大lou(楼)买手tao(套),回来zuo(坐)的1路(公交)车,人很多,ji(挤)de(得)我出不来气,长大了一定要买一liang(辆)车,让妈妈不ji(挤)到。

接触一段时间后,它的名字变成了“写作文”。都说学生阶段有三怕:一怕写作文,二怕文言文,三怕周树人。作文难写、文言文难背、周树人难解。很幸运,多数学生的“三怕”对我来说是“三强”:有了之前写日记的积累,在其他同学还纠结于写一段完整的“人话”的时候,我已经考虑用哪种修辞了;在其他同学苦于课本上的文言文拗口难背、背了又忘的时候,我早已烂熟并且已经被母亲大人强迫背诵《古文观止》了;在其他同学读鲁迅先生的杂文却不知所云的时候,我早已将他几篇名作看过N遍并在父亲解读下印象深刻了。四年级,在“2008,心系北京,爱我中华”全国小学生作文比赛中获得了二等奖,拿着奖状傻笑的照片贴在了校门口橱窗上,那时竟第一次因写作获得了成就感。

中学时代,“写作好”与“得分高”功利性的划上了等号。为了一个更好的教育环境,父母“狠心”把我“扔”到了市里一所私立学校读书。初到贵校,人生地不熟,陌生的面孔让我这个“小镇青年”惶恐;许多曾在市里一起上小学,又相约考的这所学校,相比这些老友,我显得格格不入。班主任姜老师是语文老师兼学校语文教研室主任,就这样,我通过自己的“两把刷子”(一是书法,二是写作)成功进入她的视线并被委以班长“重任”。每周四下午的作文课是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感觉,在写作的王国里,我就是国王,字词句段是兵卒、任我差遣,感觉好不痛快!但是,问题也出现了,每次作文课上我的文章都是班里的范文,但是考试的时候“写作”一项分数却不高。姜老师及时点醒了我,应试教育不需要有太深刻的内涵,阅卷老师没时间细细品味,你要用老师上课教的一些小技巧“取巧”,得高分才是“王道”。纠结过、抵制过,但最后还是屈服了。秉承“应试作文”的写法,经过高考洗礼,顺利进入一所211大学新闻系。

和其他大学生一样,喝酒、聚会、网吧通宵、游山玩水等等,课堂作业凭借积攒的“老本”都是上课前一天写好,各种考试也都是考前一周复习。身边当然也有很多刻苦学习,最终出国或保送一流学府的例子。而我在考研失利后,进入了一家党报,开始了两年多的记者生涯。彼时,写作只是谋生的手段。也正是这两年的记者时光让我清醒认识到,坚持写作是多么重要,荒废大学时光是多么愚蠢。2018年下定决心考研“二战”,这次选择了上海的一所以新闻出名的学府,并最终成功录取。

在跟着导师做了无数课题、发表论文之后,我对写作的认识更深一层。

现在,我理解的,写作是“自我认知”的过程。知人易、知己难。不论是学校还是职场,往往忙于和上级汇报、和平级虞诈、和下级交待,而忽略了和自我对话。孔子云:吾日三省吾身。写作是一个人和自己对话的过程,是“省吾身”的最佳方式,没有外人干涉,将想法付诸笔尖(键盘),是难得的片刻安宁。最佩服学院一位教授,坚持每天写一首诗,或是抒发情感,或是写人写物,亦或是观影有感,辅之一张简笔画,难得的是日日如此。我问他坚持写作带给了他什么,他回答:通过每日一文,加深了自我认知,和自己心灵对话有一种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回望过去,自己的成长进步带来的直接结果是写作功力上升,而多数时候,我又是凭借着写作水平脱颖而出。可以说,写作让我成为了更优秀的自己,我与写作共进。

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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