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能感受到,自己现在是很难受的。
难受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自己有一篇文章今天一定要完成,但是,因为大脑刚经历过长时间的工作,累,拖延症犯了,不想写。
但是如果就此作罢,上床睡觉,心里的难受似乎也并不能有丝毫的缓解。因为没有完成的压力会随时在脑海里浮现,让自己在更长的时间内仍然处于一种难受的状态。
那么问题就来了,面对写文章这个问题,这两种解决方案,自己会选择哪一种去行动呢?
每一个多多少少犯过拖延症的人,这种情况下通常会选择先睡一觉,第二天、甚至直到再也拖不下去了再写。而在从开始意识到要写,到写完,这种因为时间越来越紧迫而担心自己写不完的难受感会越来越加重,直到再也拖不下去了,拿起笔来的那一刻为止。然而,到了真正拿起笔来的那一刻,自己面临的难受才和第一种方案一样,甚至因为焦虑反而这种难受感会更大。
很明显,选择方案二的人,都吃亏了。他们不仅需要忍受那件必做不可的事带给自己的难受,还要忍受这之前长时间的焦虑和不安带给自己的痛苦。
这是每个人都显而易见能推导出来的结论。但为什么面对两种难受的时候,我们会那么不积极去选择难受相对更少的选择呢?
我们不妨重新回来忖量一下在做选择的那一刻,还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我们的决策?
那一刻,我们的掂量过程可能是这样的:方案A相比方案B在短时间内更累,或者说方案B在下一刻会让自己过得很舒服,牛奶、沙发、葛优躺。虽然方案B也有痛苦,但把时间锁定到下一刻的话,方案B更轻松,痛苦更小。
这么来看,我们的思维过程似乎是这样的:短期来看,哪个舒服更多,痛苦更少,我们的大脑会更愿意选择哪个。
我们的大脑天生短视,没有耐心。
回忆一下那些我们应该做,而一直没有做的事情清单吧。
我们难以坚持下来健身,却直到体检报告出来后说自己已经非常肥胖甚至有心脑血管隐患时,才会拼命地去报各种健身课,逼自己迈开腿。
我们难以坚持学习英语,却直到英语最终实实在在地影响自己的求职和生活后,花大把时间和精力去恶补。
我们难以坚持主动工作,总是寄希望于完成别人安排好的工作,却很少自己去看看整个项目合作和问题拆解的办法,直到发现收入上涨严重滞后,才想起来应该在工作之余多思考如何把工作完成地更漂亮。
仔细想想那些我们没做到,但自己觉得很有意义的事,似乎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所有这些事情是否选择去做,是否坚持去做,在当时的我们看来,都是长期有用,但短期对自己影响不大的。
同时,由于我们的大脑生来短视,只关注眼前哪个选择更有看得见摸得着的用处,以及哪个选择在看得见的未来几个小时痛苦更少,舒服更多。
这个现象,我们可以说,在当下这件事情不是我们的“刚需”。
但如果是不是“刚需”只从当下用不用得上,对下一刻是否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来做为决策依据的话。长此以往,我们生活中的任何一个选择,都是基于一个很短的时间片来做的,而即使每个选择都是局部最优,但所有的局部最优连接起来,却可能永远到不了全局最优。我们的生活和学习,也会被困在永恒的当下。
说到这里,我想我们也就明白了,如果我们想做全局最优的事,我们想用更少的时间,更少的痛苦和更多的愉悦,去做更有意义的事,就必须用我们的元认知,跳出大脑为我们勾画的那个短视的未来。从更长远的未来着手,保持耐心,做对我们成长更有益的决策和行动,选择全局来看,也就是满足感和难受感成效比更高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