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豫东南农村出生的那个女孩(前四)

1.逃学的小妹

说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家里这么多孩子,没有哪一个不是安安分分、循规蹈矩的。倒是这个最小的妹妹,常有“惊人之举”。

小妹和弟弟是双胞胎,但是五六岁的时候,弟弟很是调皮捣蛋,是个天生的孩子王,但是小妹个头比弟弟高,数数和加减法似乎也比弟弟好很多,所以两个人一起报名学前班时,老师收了小妹上一年级,让弟弟上了学前班。

虽然上了小学,可是小妹对上学并没有概念,每天背着书包一起上学,但是具体怎么上课,就不一样了。后来才知道,小妹上课的时候,会跟小同学一起去野外疯玩,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家。

那时的老师对班级要求也不严格,不会动不动请家长,所以,她逃学很多次家里都不知道。即使有时候,老师实在忍无可忍,要求请家长,小妹就把大妹妹带给老师,老师了解到父母不在身边,也很无奈,只能听之任之。

为这事,大妹颇有微词,小小的她,就充当了“父母”的角色,每一次都是巨大的心理考验。

自然,这样的学习状态不会有漂亮的分数,似乎还考过0分的,弟弟和大妹他们偶尔会以这个取消她,她似乎也不以为意。对分数的不敏感,保护了她的小心脏。

后来,爸爸知道之后,还专门就逃学的事情调侃她: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逃课,家里没有哪个孩子会这么理所当然逃课的。

小妹也是一脸懵懂——可以上学,为什么不可以去外面玩呢?

2.“改邪归正”的小妹

小妹的第一个一年级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了,但是年龄还小,就又跟着弟弟一起重新上读了一年级

这一年,小妹一下子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再也没有逃课,学习成绩突飞猛进,之后一直保持非常好的学习状态和成绩。

改变有时候真是很神奇的事情。

没有了学习上的“叛逆”,她就彻彻底底变成了跟我们完全一样的乖巧听话的孩子,这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呢。

曾经讨论过这个话题,从现实的生存角度来看,这样的转变有利于她自身的成长和发展,如果没有变故,这样持续下去,她成为学霸并考上一所好大学,从此脱离苦海,活出另一种生命状态,可能是最有利的选择。

但是,同时她身上也失去了生命中最本质的东西,比如自主、生命力、活力等等,叛逆其实是孩子与生俱来的生命能量,当我们善加引导,就可能引爆TA的生命。

终究,完美是不存在的,幼小的生命也会自觉地做出最有利于个人成长的选择。

只是,后来很不幸,家庭没有给她足够的支持,在她“委曲求全”,想通过学习改变命运时,上帝又给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辍学。

3.最爱我的大姐

写下“最爱我的大姐”这几个字之前的每一刻,我都得承认,一直对聋哑的大姐和哥哥,心存自卑,不愿意提及,总是害怕别人嘲笑,总是害怕被人看到我们手语时,那太多“有心”的目光,所以,在任何人面前,尽可能不提及。

这样就少了很多麻烦,也少了很多尴尬和纠结。

但是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对这样的家庭状态,是真真切切的自卑,总感觉这是生命的一个短处,就像身体上的一个小伤疤,每每被提及,就像揭开了一次伤疤,从未愈合,总是溃烂,伤口越揭越大。

但是,今天还是决定揭开这个伤疤,不管多疼,它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小时候,父母没有精力管我们,都是大带小,是大姐带我睡的。

清清楚楚地记得,堂屋(现在说的客厅)和里间是用竹篱子(一种用玉蜀黍的杆茎拼接起来的简易屏障)隔开的,紧靠着竹篱子就是我和大姐的床,每天晚上我睡里头,她睡外头。

从小我就是一个脚冷手冷的孩子,大姐常常会把我的冰冷的脚抱在怀里,慢慢捂热,从来没有嫌弃过我的脚太冷,也从来没有对我半点辞色。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她时时处处关心我,照顾我,维护我。

还记得我脚下穿的千层底,都是她一针一线缝起来的,我有破洞和脱线的衣服常常都是她一声不响地拿来帮我缝好。

大姐一直喜欢我,也知道我的学习成绩好,似乎因为这份亲近,她也多了一份自豪。

我后来上学,家里没有钱,她还会偷偷地给我塞钱,不管我要不要,这份爱,都在我心里,沉甸甸的。

写到这里突然觉得,大姐似乎替代了妈妈的角色,用她无声的爱支持我,陪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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