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情放赖的时光

我坐在咖啡馆看书,旁边的孩子突然挺腰躺在椅子上放赖大哭,一旁的大人越拉她哭得越凶。拿起桌上的相机,来不及对焦,对着这一幕按下快门。因为机内是感光度100的胶卷,咖啡馆的光线较暗,快门不高,不知道是否记录了下来。而当照片洗出来,我惊喜万分,那专属于孩子的不顾一切的放赖清晰呈现。

对于放赖我深有体会。小时候,大概四五岁的年纪吧,有一天下雨,那时的农村还是土路,一下雨地上就全是粘鞋的泥泞,我的二姑要去村口的小店买东西,我也要跟着去。要在平时,我一定跟去,这次大概因为下雨不方便吧,大人不让我去。

姑姑走出了十几米远了,我跑着跟在后面大哭,姑姑站住等我,我就停下来直接坐在泥地上放赖,姑姑一往前走,我就爬起来继续跟在后面哭喊,她再站住,我再坐下,就这样全然不顾下雨和地上的烂泥,心中像埋着一颗小炸弹,要爆发出来。能不能和姑姑一起去小店已变得不重要,因为想法的实现被阻,委屈的导火索被点燃了,除了自我的情绪世界已不存在。

最后,只记得爸爸阴着脸走过来,等待我的应该是一顿狠揍,说应该是因为后面的记忆像是被擦除了,不再提供清晰的影像。

长大后,放赖的权利就被剥夺了,成人的世界是不允许放赖的,否则面目可憎,更大后常常怀念可以尽情放赖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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