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巴尔扎克的《搅水女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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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巴尔扎克用详尽的笔墨,写了死心追随拿破仑的勃里杜是怎样对美丽善良的阿迦德动心的。以及伉俪情深的婚后生活。

从执政时期起,勃里杜就死心塌地跟着拿破仑;一八四,罗日医生过世的前一年,拿破仑升他为司长,年俸一万二千法郎,还有为数可观的津贴。勃里杜对皇帝崇拜得五体投地,像帮口里的死党一般卖力,帮那个现代的天神实现他的壮志雄心;因为拿破仑看到法国疮痍满目,有心要百废并举。司长从来不嫌工作太多。计划书,备忘录,报告书,意见书,不管多重的差事都接受下来;能够为皇帝效劳真是太高兴了。他爱拿破仑的人品,又敬重他是国家的元首,不容许人家对元首的行事和计划有一言半语批评。

一八0八年,拿破仑正打算发表他做署长兼参议官,封他为伯爵,他却熬夜过度,辛苦不过,死了。那个时期拿破仑特别关心内政,交给勃里杜的工作特别繁重,把不辞劳苦的公务员的身体弄坏了。勃里杜从来不曾有所请求,拿破仑私下打听他的生活和财产,听说除了官俸之外一无所有,才知道他是个一清如水的廉吏,这批人都是为他的政府增光,有裨官箴的。拿破仑有心出乎勃里杜的意外,重重的赏他一下。司长想在皇帝出征西班牙以前赶完一件规模极大的工作,不料得了炎症,死了。

拿破仑回国在几天之内准备了一八九年的战役,知道勃里杜去世,便说:“有些人出了缺就没有人补得上!”忠心耿耿的官吏不像有功的军人能得到显赫的奖赏

阿迦德·罗日的那种脸,像圣母玛丽亚的一样,结了婚还保持童贞的气息,所以人人称赏。她的肖像至今挂在勃里杜画室里,一张鹅蛋脸洁白无瑕,头发虽则金黄,皮肤上可没有一个红斑。额角清秀,嘴巴细巧,鼻子长得轻灵,耳朵有模有样,眼睫毛很长,深蓝的眼睛不知有多少温柔,整个的脸有一股恬静的气息;今日不少艺术家看了画都要问勃里杜:“是不是临的拉斐尔?”当年科长想娶这个姑娘可以说是福至心灵。凡是内地出身,从来没离开过母亲而会当家的主妇,要算阿迦德最合乎理想了。信教而不着迷,除了教会给女人的一些知识之外,没有受过别的教育。在世俗的眼光中,她是十全十美的好妻子;另一方面,她因为不了解人生而种下的祸根也不在少数。从前一个有名的罗马女子,碑文上说她只管绣花,看守门户;这两句用来形容阿迦德的纯洁,朴素,安分的生活,再贴切没有。

也正是由于阿迦德的婚姻太幸福,万事不用她操心,才凸显出了在丈夫勃里杜去世后,在经济和对子女教育上的无知和幼稚,以至于最后酿成苦果。

接着第三章,巴尔扎克介绍了阿迦德和台戈安女人两个倒霉寡妇的日常生活。阿迦德自从丈夫去世,便忘了自己是个女人,对样样东西都无所谓,也不再打扮了。夫妇生活的幸福,女人家的风情,都放弃得干干净净。有些人为了爱情会把自己的生命移在另一个人身上,失掉这个人就活不下去。阿迦德只能为了孩子而活着~

而台戈安女人却活得“生气勃勃”。我非常喜欢巴尔扎克笔下这个粗俗,热情,善良的的女人。

两个倒霉的寡妇为着各自心里热爱而活,既让人感动,又让人心酸心疼。这其实也就是为勃里杜和阿迦德的两个孩子,飞利浦和大卫的成长环境做了隐晦的描述。

台戈安女人和外甥女俩过着清苦的生活。两个又老实又懦弱的妇女雇一个只做上半天的老妈子。台戈安喜欢下厨房,夜饭由她去做。晚上有几个朋友是从前勃里杜荐到部里去的公务员,来陪两个寡妇玩纸牌。台戈安女人始终追着三连号的彩票,她说那三连号闹别扭,硬是不出来。她希望迫不得已借外甥女的钱能一下子还清;对两个小勃里杜比对嫡亲孙子皮克西沃还疼爱,一则害他们吃苦,觉得过意不去,二则佩服外甥女厚道,便是最痛苦的时候对她也没有半句怨言。因此约瑟和腓列普两个孩子被台戈安女人当做心肝宝贝。一个人染上了不良的嗜好总希望人原谅,法兰西帝国官办彩票公司的老股东不时给孩子们弄一些好菜。再过几年,约瑟和腓列普向她讨零用钱是最方便不过的:小的拿去买木炭,铅笔,纸张,版画;大的买苹果酱松饼,弹子,花绳,小刀。台戈安女人的嗜好逼着她把日常开支减到五十法郎一月,以便拿余下的钱去做赌本。

第四章 着重描述了飞利浦和大卫两人的成长经历。

巴尔扎克用详尽的直接描写,把两个孩子从外貌到性格做了详尽的描述和比较,给我们勾画出了两个极端不同类型孩子的模样。以及周围环境和人对孩子们成长产生的影响。

勃里杜两个孩子中大的一个名叫腓列普,长相跟娘一模一样。虽是淡黄头发,蓝眼睛,一副爱淘气的样子看上去倒很活泼,勇敢。当初和勃里杜同时进内政部的克拉巴龙老人,也是晚上来陪两位寡妇打牌的一个老朋友,每个月总有几次摸摸腓列普的腮帮,说道: “好小子将来气魄可不小!” 孩子受着鼓励,要充好汉,越发装出一种狠巴巴的神气。他有了这个倾向,变得对一切体力活动都很拿手。中学里的打架把他锻炼得胆子很大,不怕肉体痛苦,一般所谓军人的勇敢就靠这两点养成;但对书本不消说是讨厌之极,体育与智育同时发展的难题原非学校教育所能解决。腓列普仅仅是相貌像娘,阿迦德却以为品性也跟自己一样,深信自己的厚道早晚会在腓列普身上出现,再加上男子的气魄,将来品格更伟大。阿迦德搬进玛萨里纳街那个凄凉的公寓的时候,腓列普十五岁,正是儿童最可爱的年龄,所以更证实了母亲的信念。

约瑟小腓列普三岁,像父亲而更难看。第一,密密麻麻的黑头发不管怎么梳理永远乱七八糟;他哥哥虽然活泼,却老是漂漂亮亮的。其次,约瑟不知倒了什么楣,衣服总没法穿得干净,倒楣的次数太多了竟成为一种习惯:新衣服一上身马上变做旧衣服。腓列普可是爱面子,会当心衣著。母亲不知不觉的专门埋怨约瑟。要他看哥哥的榜样。而阿迦德对两个孩子的脸色也就往往有所分别,上学校去接他们,提到约瑟就说: “不知他身上又弄成怎样了?” 这些小事叫为娘的越来越偏心。

和两个寡妇来往的杜·勃吕埃老头,克拉巴龙老头,特洛希的父亲,全是极平常的人,其中没有一个,连阿迦德的忏悔师陆罗神甫在内,发觉约瑟有喜欢观察的倾向。

未来的善用色彩的画家只顾他的兴趣,对切身东西全不在意;这种气质使他小时候显得懵懵懂懂,父亲还为他担过心。脑袋大得异乎寻常,额角宽广,最初竟叫人疑心他害脑水肿。脸孔歪歪扯扯,年轻时期的表情好像老是在生气。一般人不懂相貌所表现的精神,看到特色只当作丑恶。直要后来才发展的线条,在约瑟脸上好像拧在一起,再加孩子常常聚精会神看东西,皮肉的抽搐更厉害。腓列普替为娘的争足面子,约瑟没有使母亲受到半句夸奖。腓列普有些精彩的话,巧妙的对答,大人听了觉得孩子日后必是个出众的人物;约瑟却一声不响,只会出神。

母亲断定腓列普会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对约瑟完全不存希望。

各位读者,看见没?几百年前,巴尔扎克就已经告诉我们,父母及环境对孩子的成长,有多么重要的影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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