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西域传》（六）

喜马拉雅《汉书·西域传》第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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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我继续为大家分享乌孙国的故事。元康二年，乌孙昆弥通过常惠给汉宣帝上书：想要让汉的外孙元贵靡为继承人，让他也娶一个汉的公主，结两重姻亲，以此来断绝与匈奴的关系，原意以马和骡子各一千匹为聘礼。皇帝同臣子们议论，萧望之认为：乌孙距离汉太远，难保不会发生什么变故，不可以同意。但是皇帝认为，乌孙新立了大功，又与乌孙有过姻亲在先，不便拒绝，就派遣使者到乌孙，先取回了聘礼。昆弥和太子等贵族，都遣去了使节，共三百余人，入汉朝迎娶公主。皇帝就封了解忧公主弟弟的女儿相夫为公主，设置官属、侍卫等百余人，住在上林中，学习乌孙语。天子亲自到平乐观，与匈奴使者会面,置办宴乐并大演角抵之戏，然后将公主送往乌孙。一行人到敦煌郡还未出塞时，听说乌孙昆弥翁归靡死了，乌孙贵族们遵从岑陬设下来的规定，拥立岑陬的儿子泥靡取代他为昆弥，号狂王。常惠向皇帝上书说，想要将少公主留在敦煌，他自己先到乌孙，去责备他们不立元贵靡为昆弥，回来再将少公主送归国。皇帝与众臣讨论一番，萧望之认为，乌孙首鼠两端，难以与他们缔结联盟，之前嫁过去的解忧公主已经在乌孙度过四十余年了，但是两国关系仍旧不甚亲密，至今我们的边境也未尝安宁，就是此事的证明了。现在少公主因为元贵靡未能继承王位而归汉，也不是失信于他们，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而公主未嫁到乌孙去，也是我们的福气了。如果少公主不止步于敦煌，那么徭役就即将大兴，这就是这一切的根源。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将少公主接回了汉。

狂王又娶了楚公主解忧，生了一个儿子鸱靡，狂王跟解忧公主不和，又因为暴戾恶毒而不得民心。汉让卫司马魏和意、副侯任昌送侍子去乌孙时，解忧公主对他们说，狂王在乌孙的行径，已经让乌孙人产生反感了，很容易铲除掉。于是，公主和两位使者合谋，在酒会上刺杀狂王，然而剑偏了，狂王只是受了伤，骑马跑了。他的儿子细沈瘦带兵，在王都赤谷城围了魏和意、任昌和解忧公主。几个月后，都护郑吉发兵救援，细沈瘦退走。汉派遣中郎将张遵，带着医生和药品，去给狂王治伤，又赐了二十斤黄金和各类丝织品给他。接着逮捕了魏和意、任昌，用囚车将他们送往长安，并将他们斩首。车骑将军长史张翁继续留在了乌孙，调查解忧公主和两位使者谋杀狂王的罪状，公主不服，叩头拒绝认罪，张翁拽着公主的头发向地下摔，并大骂她。公主上书给皇帝，皇帝将张翁召还，处死了他。副使季都继续带着医生给狂王治伤，而后狂王带着十几个骑兵送他。季都回国后，因为明知当诛杀狂王而没有动手，被处以宫刑。

狂王受伤一事，让肥王翁归靡匈奴妻子生的儿子乌就屠颇觉惊恐，和诸翖侯一起走了，隐居在北山之中，扬言说能请来自己母族匈奴的兵士，所以有许多人追随他。后来他就顺势策划刺杀狂王，自立为昆弥。汉派遣破羌将军辛武贤，率领一万五千余兵马到敦煌，并派专人测量地形，树立标记，开凿卑鞮侯井，向西通渠，准备运粮建仓，来讨伐乌就屠。

解忧公主有一个侍者叫作冯嫽，熟读史书，曾作为解忧公主的使节，出使西域各国，并赏赐这些国家的达官贵人，得到了各国的尊敬信任，号称冯夫人。后嫁与乌孙右大将为妻，右大将与乌就屠甚为亲厚，往来密切，都护郑吉便让冯夫人劝说乌就屠，告诉他，汉马上便要发兵攻打过来了，如果这样的话，乌孙势必会被灭亡，倒不如趁此时赶快投降。乌就屠感到十分恐惧，说：“我只愿得到个小昆弥的称号就行了。”宣帝召冯夫人到长安，亲自询问乌孙的情况。又派谒者竺次、期门甘延寿作为副使，将冯夫人送回乌孙。冯夫人锦衣乘车，持着符节作为正使，命令乌就屠到赤谷城的长罗侯处，立元贵靡为大昆弥，乌就屠为小昆弥，都赏赐了印绶。于是破羌将军没有出塞就返回了长安。后来乌就屠不将本应属于诸翖侯的人民归还给他，汉就又派长罗侯常惠率领三校驻扎在赤谷城，为他们划分乌孙的领土与人民，最后分给了大昆弥六万多户，小昆弥四万多户，可是民心向小昆弥倾斜的很多。

元贵靡、鸱靡都病死了，解忧公主上书给皇帝，说自己已经老了，思念故土，希望能在死后将尸骨送回国，葬在汉地。天子怜悯，于是就将公主和她的孙子孙女三个人一同接到了长安。这一年，是甘露三年。这时，公主已经七十岁了，皇帝赐给她土地宅院和奴婢侍者，以优厚的待遇奉养她，并以公主之礼待她。两年后，解忧公主去世，她的两个孙子孙女就留在长安守墓。

元贵靡的儿子星靡取代了他成为大昆弥，然而这时他尚还年幼，冯夫人向皇帝上书，希望能出使到乌孙去辅佐星靡。汉皇便将她派了出去，并让百余人护送她。都护韩宣上奏皇帝，建议对乌孙的大吏、大禄、大监都可以赐予金印紫绶，让他们来辅佐大昆弥，得到汉皇的首肯。韩宣又上奏，说星靡太过软弱，建议免去他的大昆弥之位，改为他的叔叔左大将乐当大昆弥，汉皇没有允许。后来，段会宗成为了都护，召回了乌孙叛亡的人，使社会得到了安定。

星靡死后，他的儿子雌栗靡成为了大昆弥。小昆弥乌就屠也死了，他的儿子拊离取代了他，而拊离的弟弟日贰又杀了拊离。汉便派遣使者到乌孙，另立拊离的儿子安日为小昆弥。日贰逃亡到了康居。汉徙己校尉驻扎在姑墨，就伺机讨伐日贰。安日派贵人姑莫匿等三个人伪装成叛逃者，投奔日贰，将他刺杀了。西域都护廉褒赏赐给姑莫匿等人二十斤黄金，三百匹丝织品。

后来安日又被降民杀了，汉朝另立安日的弟弟末振将为小昆弥。此时大昆弥雌栗靡的势力很强大，各个翖侯都十分畏惧并臣服于他，他们告诫自己的人民，在放牧时，千万不要闯入昆弥的牧区。小昆弥末振将害怕自己的势力被吞并，就派贵人乌日领假装归降于雌栗靡，并刺杀了他。汉朝本想出兵讨伐末振将，但后来却没有出兵，就派中郎将段会宗带着金银珠宝到都护府筹谋，他们立了雌栗靡的叔叔、解忧公主的孙子伊秩靡为大昆弥。汉把小昆弥在长安的侍子贬为官奴。很久以后，大昆弥手下的弥翖侯难栖杀了末振将，末振将哥哥安日的儿子成为了小昆弥。汉很遗憾未能亲自动手诛杀末振将，又让段会宗斩杀了他的太子番丘。待段会宗回到长安，皇帝封他为关内侯。这一年，是元延二年。

段会宗认为，翖侯难栖虽不是为了汉朝而杀掉末振将，但也与汉的利益相符，便请皇帝封他为坚守都尉。汉皇还对大禄、大吏、大监进行了责备，因为他们对雌栗靡被杀也负有了一定的责任，因此收走了他们的金印紫绶，改换成铜印墨绶。末振将的弟弟卑爰疐，曾参与过谋杀大昆弥雌栗靡的行动，后来率领着八万余人到北方去依附康居国，并妄图借康居之兵吞并大、小昆弥。因为两个昆弥都畏惧卑爰疐，所以他们就更加亲近依附都护了。

哀帝元寿二年，大昆弥伊秩靡和单于都来汉朝拜，汉以这件事为荣。到元始年间，卑爰疐杀了乌日领以投靠效忠汉朝，汉封他为归义侯。两个昆弥都很弱小，而卑爰疐也就不断侵略他们，都护孙建杀了卑爰疐。自从乌孙分立了大小两个昆弥后，汉朝便得时而安抚，时而镇压，总之没有一年安宁。

参考书目：《汉书·西域传》中华书局 《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国地图出版社

参考图片：

1、西域都护府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