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栗子《童年录》

人生就是一本连环画，说长亦长，说短亦短，各人的看法不尽相同。其实啊，在你的人生旅途中，只要你足够留意，过往的皆是惊艳风景，哪怕是很短暂的一瞬间，都会在你的脑海里留下深深的烙印，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几十年前的童年趣事让你流连往返，终生不忘！不是吗？

毛栗喜欢长在野外朝阳的丘陵、坡地、丛林、小山坡、山岗的小柴禾林灌木丛中。这种毛栗树多数仅1～2米高，其枝条较多。一般5～6月份扬花，9～10月结果。开始毛栗果由花谢后慢慢长出一小青圆砣，外表有许多嫩嫩的毛，后青圆砣逐渐长大，外表毛也变粗变硬，毛栗果外表毛长成刺，“肚子”里的毛栗由最新初熟的白色调，其果肉比较嫩，到中后期才算正式成熟，毛栗果顶部开始变黄，到9～10月露出笑脸，栗子色调也从浅咖啡色过渡到深竭色，其果壳油光呈亮，是我们小时候山里娃随时看到、随即采食的“山珍美味”！

记得我十岁左右，看大人们采毛栗都是身背竹扁兜，左手拉住毛栗枝条，右手持小镰刀顺着枝条，把毛栗果对准身前边的扁兜，往内勾入。而我们几个发小都是利用星期天不上学，进入阳坡灌木丛中，因年幼背不动扁兜，就徒手攀摘长满且即将成熟的毛栗果枝条。见到裂开了的，轻轻摘断。用力过猛就听到深竭色的栗子“踢透踢透”掉在地上，遇上地面不平，毛栗子就顺坡一溜烟滚到底。眼见熟透的毛栗子，个头又大，迅速挨个捡起放入衣兜。不一会儿功夫，衣兜裤兜里几乎装满毛栗子。双手采摘的枝条，沉甸甸抓不住、拎不动。

我最喜爱的是那种八成熟，尚未露脸的毛栗果。走下山坡在路旁，挑拣一块较平、硬的地面或在一块石板上，就地用脚踩、揉，见毛栗果踩扁，揉软，毛刺不扎人，双手顺小裂口掰开，见里面其果肉饱满成熟，爽脆甘甜适口真好吃！

采毛栗是我们农村小屁孩们最喜欢既好玩又有收获的一种活动。但也很累，很害怕的。灌木丛中钻来爬去，一不小心就被荆刺划破衣服和手脚，弄不好回到家要被爸妈一顿数落。更害怕是一种毛毛虫,似“敌人”似的，经常隐藏在树叶被面，身子是绿色，身上都是毛，跟刺一样，根根都竖起，不小心碰到一下奇痛无比，绞肉一般的疼。遇到这样情况，山里娃有经验，吐点口沫抹一抹，或者沾清凉水中揉一揉，不一会儿，红包红肿就没了。

三十多年过去了，孩童时双手举着劳动果实，一路走一路念着自编不成调的童谣，至今乃不时地在耳边回响！

毛栗毛栗笑哈哈，

你不爱我就滚开。

小孩小孩你别慌，

用力过大我归它，

用…力…过…大…我… 归… 它！

（用力过大，指攀摘枝条时，见毛栗果开口的要轻轻地，不然毛栗子就落地了）

毛栗好毛毛虫坏，

毛栗进嘴甜乖乖。

毛毛虫、太可怕，

碰到它毛痛半天，

痛…半…天…！

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