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山河袈裟》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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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月亮升起来了,照在雪地里,发出幽兰之光,给这无边无际的白又增添了无边无际的蓝……

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可是即使用尽心力,始终不能清晰起来,也许还是未曾细观深悟过,或者不曾被触动,以致错过这幻境:白色国度里的幽兰。

《纳尼亚传奇》第一部中,貌似见过,只是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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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足有上百个僧人陆续抵达,坐满了一整条街,绿树之下,袈裟层层叠叠,夺目的夕光映照过来,打在僧人们的脸上,打在被微风吹拂的袈裟上……”

黄昏落日,绿树红裟,夕光微风,两个“打”使得境界尽显,不仅涂抹了一道道庄严肃穆的金光,而且融合了多种颜色的流动,多个物象的暗合一致。只记得《西游记》中菩萨化作的大师向太宗皇帝展开的宝物袈裟,金光闪闪,熠熠生辉,“不识货者,黄金万两不卖……”

这清音梵唱先是微弱,再转为庄严,转为狮子吼,最后又回到了微弱,当它们结束的时候,一切都静止了,飞鸟也都纷纷停落在屋顶,在场的人足足有二十分钟全都默不作声,就好像释迦牟尼刚刚来过,又才刚刚离开,但就在这短暂的聚散之间,地上可怜的人接受了他的垂怜。

对音乐的描写,除了琵琶,箜篌,这应当又是一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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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彷徨与煎熬 ,妄念与不堪,一个真实生活并认真写作的人,终于还是悟出了“东海浮沤”和“秤锤落井”。

“就像十几年前的那列火车,它没有停,穿过太虚国度之后也没有停,一直开进了我此刻的生活,只要我还能发现、遭逢和流连羞于说话的时刻,我就可以拿它们作为车票,不断超前走,一直不下车。”

让人羞于说话的,不再是雪、玫瑰、袈裟、海市蜃楼等美景,也不再是彷徨、煎熬、妄念、不堪等情绪,而成了祁连山下赤裸裸的生死和汶川震后半空中的微光。

半夜的塌方,数百辆拥堵的车,以及天上伸手可及的星辰,旷野飘荡的青草香。寒亮夺目的月光下又夹杂着血腥气,待宰的羔羊,哭泣了。“但,在生死的交限,我,羔羊,乃至杀羊的人,却都是无能的,我们既不能叫月光黯淡,以匹配死亡,也不能叫血腥之气消散,以抵御哀伤……”

当赈灾志愿者和当地官员产生分歧,争斗即将来临之际,十步之外:一个孩子正在捕捉萤火虫,月光下,蟋蟀在鸣唱,灌木丛随风起伏,他头上缠着绷带,伸出唯一的一只手,越过草尖,越过露水,越过灌木,离那微小的光亮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天上降下了灾难,地下横生了屈辱,但在半空之中,到底存在一丝微弱的光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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