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33

·赤兰溪垂钓

赤兰溪的自然风光是值得欣赏的。那里的水是翠绿的，平静而又充盈着美感，映衬出我内心一片绿色的愉悦。在这样幽静的环境中垂钓，更是一种心旷神怡的享受。把钓竿远远地甩出，我便在岸边一块大石上坐定，开始“守竿待鱼”了。

安静地坐在水边，就像梦一样有一种悠然而奇特的快感。清爽的风大片大片地拂过，沿岸的景色连绵不绝的是一种郁蓝。这一刻的颓废的美，让人格外愉悦。

心，虽然无所事事，却回到了那本然、澄明的状态。

钓竿的浮标静静地泊在水面上，轻轻地将我无处投靠无处逗留的目光接住，我惶惑躁乱的心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暂时停靠的秘密地点。钓竿与浮标之间，是一条细小而透明的线。仿佛，是一个人肉体与灵魂的根须。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除了我钓到一条小鱼，其他垂钓者均一无所获。但这已经足够了，钓鱼只是人的精神取向的空间性的象征，重要的是心态平和的修为。如同一种坐禅的过程。最后，我把钓到的那条小鱼放生了。

我不想破坏自然的和谐。在我看来，钓鱼的本质实际上也是对自然世界的入侵。我放弃了那条小鱼，它又自由自在地游回了水里。我的内心也顿感自由和轻松。前人说，知足长乐。实际上，这句老话无非就是劝导人们要懂得放弃。放弃某些额外的奢望，会让自己的内心得到更多的自由和轻松，得到更多的悠闲与从容。

事实上，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漂泊着。我们是尘世中另外的鱼。记得有一次夜读，读到一篇散文，作者说，每一次听陈绮贞的歌曲《鱼》，都想买一个好的鱼缸，将自己放进去，让别人看看在鱼缸中生活的自己。我以为这个想象特别好。或许，每一条鱼，都有飞翔的梦想。每一个人，也是。

周星驰在某部电影里说，如果人没有梦想，那和一只咸鱼有什么区别。其实，即使我们有梦想，和一只咸鱼也区别不大。我们都只能生活在很狭窄的时空里，我们都打不破自己的鱼缸。

有时候，我并不掩饰自己鱼儿一样平凡并且向往自由的欲望。人生就是这样，在岁月与心境经过磨合交融之后，似乎也多出了一份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