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琐碎

  今天初二，一年当中我唯一能记清阴历的就春节放假这么几天。假期一结束我就只记得住阳历了。这几日就记录一下过年期间的家长里短，今天带着妻子孩子陪母亲去外婆家。

    2003年大专毕业，2004年去上海工作，先后辗转于多个行业，从文字工作者到暖通工程再到室内装修，一晃十五年过去，老家成了回不去的故乡，上海成了留不下的他乡，为了孩子能接受好的教育，只能继续留在上海工作。这是我一个表叔的轨迹。上午在外婆家见到他，仍然记得我高中那会表叔结婚的场景，绝对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事业发展势头也很猛，回老家结婚称得上是荣归故里。如今白发已悄然爬上头，昔日之意气风发变成今日老成持重。表叔最遗憾的是没有在上海买房，初去的时候没有要买的意识，有买的意识后没有了买的实力，于是十几年过去之后上海依旧是他乡是暂居之地。不过听他说积分已经够了，可以落上海户口了，目前正在排队中，这倒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听他的感慨，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精彩，小地方有小地方的踏实，身居之地，心安即可。

  外婆的腰越来越弯了，年近八旬腰上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在我的印象中她的腰从来没有直起来过，只是越来越低。也曾经进行过治疗进行过理疗，效果不大，人到了一定年纪，药石之功已经不太奏效。上帝为每个人的一生都设定了程序，何时出生，何时生病，何时治愈，何时死亡。正如《圣经》传道书所言：万事均有定时。所幸除了腰部的问题之外，她的身体还比较硬朗，感恩上帝。

  与妻子路过街道时临近傍晚，街道上开始飘起烟雾，妻子问我为啥会有这么多烟雾，我说是烧炕的烟雾，现在随着取暖设施的电气化，烧炕已经变得比较少了。我小时候那会取暖设施还没有普及，最常见的就是碳炉加烧炕，白天烧碳炉取暖做饭，晚上烧炕休息睡觉。冬季下午五点人们开始纷纷往炕洞里塞柴火点着，家家如此，整个村子笼罩在烟雾之中，烟雾缭绕着升腾起来，向上再向上扩散开来，最终消弭于无形。有一段时间我以为最接近西游记电视剧里天庭的画面就是傍晚烧炕后的村庄，同样的烟雾缭绕，充满宁静与祥和。现在这种景象已经见不到了，烧炕取暖成为遥远的记忆，除了有个别老人坚持这种传统的夜间取暖方式外，空调和电热毯已经成为绝大多数家庭的选择。

    回到老家这几天，最高兴的是孩子，没有暖气，孩子穿地像个小熊一样笨拙。院子里很宽敞，孩子跑前跑后，去每个房间探索一番，即便摔倒了也不哭，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跑。随便一个东西在他眼里都是玩具，都值得他花时间和精力去研究，更不用说还有哥哥姐姐和他一起玩。我们计划明天回城，看到孩子这么高兴想着要不要推迟归期再呆上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