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

《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是村上春树的随笔集,是施小炜老师的译本。

收录村上春树的52篇风趣随笔,配以画家大桥步的52幅美丽插画,村上以幽默的语言写下蔬菜的心情、关于大萝卜的怪谈、挑选好吃鳄梨的超能力、和海豹接吻的感觉……囊括了形形色色的有趣话题,被誉为“日本最好喝的乌龙茶”。

这本书简直太fun了,今天的高铁,多亏有了村上这两本书(《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图书馆奇谈》),我的时光才过得那么欢快,甚至乎忘记自己是无座,拿了张纸就坐在角落地板上读起来。

风格十分有趣跳脱,虽然看似没谈什么,但都好有趣啊,这风格爱了爱了。

印象深刻的是那章讲海豹油的,那章叫《海豹之吻》,有趣的名字立刻吸引了我,那章自然不是讲真的被海豹吻了,而是讲饮用新鲜海豹油来取代海豹油胶囊。由于被奥斯陆的收银员“外国人嘛,就怕喝不来”的言论激将,他买下了新鲜的海豹油,可当他早晨饮用时,按照他的描述如下

然而实际上,那可绝不是什么“稍微有点腥”。不开玩笑,奇腥无比。腥得就像“早晨睁开眼一看,身上骑着一头大海豹,怎么推也推不开,还被它强行撬开了嘴巴,伴着温乎乎的口气,把湿漉漉的舌头使劲伸了进来”。

这也太生动有趣了,除了这书中还有好几次这样类似有趣的描述,让我好几次在阅读过程中笑了出来。

当然还有几篇是关于写作指导的。

谈及小说写作时,他说他喜欢先有标题再从标题挖掘,嘿嘿,我倒也偶尔这样。

一般而言,顺序恰好是相反的吧。先有故事,标题后来再起。我却不是这样。我先弄出个框架来,然后再考虑:“呃……这样的框架能装进怎样的东西呢?” 要问为什么这么做,那是因为我当时没有特别想写的东西。倒是想写小说,却想不出该写什么。人生经验又很贫乏。于是先把标题定下来,再从别的地方把跟这标题相配的故事拽过来。就是说,不无从“文字游戏”下手写小说的感觉。 也许有人要说,这种做法从文学上来说是玩世不恭。但这么一来,写着写着,“自己真正想写的东西”就自然而然地渐趋明朗了。通过写作,之前不具形态的东西渐呈雏形。“打一开始就必须写这个”,这种《蟹工船》式的使命感当然重要,不过,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同使命感一样,对文学来说应该也很重要。

而关于写随笔,他又如此说道。

写小说时,小说家脑中必须有许多抽屉。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小知识、小记忆、个人的世界观(之类的东西)……写起小说来,这些材料随处会有用武之地。但倘若把它们以诸如随笔的形式漫不经心地抛出去,就无法在小说里派上用场了。于是我(或许是?)吝啬了一下,悄悄地把它们藏进了抽屉中。然而小说一旦写完,便会剩下些未曾动用的抽屉,其中有些材料似乎就可以用于随笔。 我的本行是写小说,基本认为随笔就好比是“啤酒公司生产的乌龙茶”。但世上也有许多人认定自己“喝不来啤酒,只爱乌龙茶”,自然不便偷工减料。而一旦决定生产乌龙茶,那么目标直指生产出全日本最美味的乌龙茶,就是一介写作人理应拥有的气概。话虽如此,我其实倒是优哉游哉、比较随性地写下这一连串文章的。希望各位也能优哉游哉、比较随性地阅读它们。

他对于自己随笔也定下了方针

其实我也有撰写随笔的原则和方针之类的东西。
第一条是不具体写别人的坏话(我可不想再平添更多麻烦);
第二条是尽量不写自我辩解和自夸的话(尽管自夸的定义很复杂);
第三是避免谈论时事话题(我自然也有一点浅见,不过那可就“写”来话长了)。

而关于写作思路及读者看法也深得我心,拣自己想写的东西写,而不去预设读者,倒也能不受拘束的发挥,从而显得自然。当然,得是用心写出,只要用心便也能收获认同。

不时有人问我:“村上先生,您写随笔连载时,心中预设的是怎样的读者?”这么一问,倒叫我难以回答了。因为《an·an》的主流读者听说是二十岁至三十岁的女性,可二十岁至三十岁的女性是怎样一群人?她们在想些什么?我几乎没有具体的了解。我周边的女助手和女编辑也是,最年轻的(失礼啦)也已经三十多岁了。 于是乎,就算想预设读者,我也做不到。所以也不再自寻烦恼,反正就拣自己想写的东西写——我心里只惦记着这么一点。这样做似乎有点只顾自己,不过我是别无选择。对不起了。 反过来,对我来说,正因为从一开始就放弃了预设读者,文章反倒能写得更为自然。既然没有“这些东西非写不可”之类的束缚,就可以悠然自在地施展手脚。呃,这其实也是我在《an·an》上写连载的原因之一。 比作做饭团的话,就是要精心挑选大米,细心煮成饭,然后用恰到好处的力度,利落地捏成团。这样做出来的饭团,不论谁吃都会觉得味美。我乐观地认为文章也一样,只要是真心实意地“捏出来”的,就能超越性别和年龄,里面所含的情感大概就能比较顺畅地传递。如果说得不对,那就抱歉啦。

村上这几篇倒也让我知道日更该怎么做了。

太有趣了,没想到他的随笔比故事好看多了,至少我不需要担心那跳脱的思维我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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