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在环境的荡涤中品性经受考验

图片发自App

时间使容颜发生变化，环境让品性接受考验。

春天在焦虑和兴奋中如约而至。开发区市中区医院新院项目跌跌撞撞中走到了尾声。

春节刚过，棘手的电梯井道改造工作终于在各方都扛不住的情况下得以达成共识。迫于医院强大的压力，土建方和田野的电梯公司不得不认领了他们的责任，尽管不情愿，但他们自己知道这是应得的，为他们的过失买单天经地义。况且田野在前面井道加固工程中一定也会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没有赚钱。

电梯工程的落地，标志着武碧月最初只是为了销售设备而意外得到的医院整包项目的施工采购阶段的工作即将告于段落。不会再有复杂的事，剩下的就是简单的现场随访和回收资金的工作了。

那天，初春一个明媚的早晨。春风轻轻拍在新绿的树叶上，沙沙的声音像是空中飘动着的曼妙乐曲，让人心悦神怡。不过心悦神怡只是针对心情不错的人。

肖岩听到了树叶的婆娑，本身也是心情不错。沐着凉爽的风，他一早就到了办公室。他要急着起草一个给医院的公函，上午通过邮件发给对方。尽管随着项目陆续完成，和医院已没有了大的摩擦，但一些小事情偶尔还需要交涉一下。很简单，主要是合同的解读，售后维护责任的说明等。特别是信息化系统，因为软件部署比较晚，有些模块在前期招标中没有考虑到或考虑有偏差，要增加或调整模块等这样的事。以及如机房因小型计算机操作系统与应用软件不兼容，需要从原来方案中的小型机配置变更成服务器等涉及硬件变更的事情等。本来这些事是武碧月亲戚直接中标承接的，与约翰尼森没有关系，但医院始终认为这是武碧月一揽子项目的组成部分，遇到事就习惯性地找约翰尼森。

肖岩的公函应该头一天晚上就写好的，不过他那时没时间。张园桐请他陪同一起请县里来的朋友吃饭，饭后又去了夜总会搞到半夜。因此公函的起草就拖到了第二天上午。

就在肖岩的公函刚写完，正准备拿给旁边的张院长斟酌时，武碧月带着张园桐和张园桐的外甥——一直跟随他们做销售的李金泉——冲进了办公室。

武碧月一脸红光，一看就是憋着一肚子话。张园桐和李金泉耷拉着脑袋，面无表情跟在后面。

“大家停一下，有个事要说一下！”武碧月走到公共办公区中间，大声对几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说。

尽管武碧月一直给人的印象是天马行空，朝令夕改没有定性，但今天突然到来的架势还是有些与往常不太一样。办公室的四人都抬起头好奇地看着眼睛睁得很大却目光散乱的武碧月。

“今天开始，李金泉负责这边的事！工作由他安排，所有单据须经过他签字！”武碧月说完后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她眼睛的余光迅速扫了一下肖岩的方向。就一瞬间，只是余光，没有正视。

所有人都有些发蒙，这是一个意外到如果不是发生在眼前都没有人会相信的举动。武碧月的话说完后足足有十秒钟空气仿佛是凝固了，没有人说话，场面突然变得很尴尬。

“欢迎欢迎！终于又来个同事。”肖岩首先站起来发了声。他暗忖着这次不能让心里的愤怒左右了自己的情绪，让大家觉得没有教养。

肖岩的话让包括冲进门的三个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稍微对肖岩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以他的性格，面对这种不尊重，甚至有些挑衅和羞辱的场面时，发作是大概率事件。

尽管肖岩心里觉得武碧月和张园桐这样突然袭击十分不体面，不讲究。他甚至都还怀疑是他听错了武碧月说的话。当确定没听错后肖岩差点要发作。不过突然一转念，他还是决定忍住。不能让自己的暴怒冲淡了其他人对他们的做法很下作的看法，更不能因为自己的不理智填平了他们的愧疚感，如果还有的话。

通过这两年密切的接触，肖岩已是知道，无论是张园桐还是武碧月都不再是他认识时的那个人了，环境和经历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的同时，也改变着他们的世界观。之所以能够做出大多数熟悉的人不敢相信的事，是因为他们比大多数人都站得更高，是因为他们知道了什么才是自己切身利益，并敢于用任何方式和手段维护自己的利益。

“武碧月张园桐以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维护他们的利益并无可厚非。再说，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这不是自己多次想过却不敢行动的事吗？现在武碧月主动表了态，不正好可以顺水推舟，在不伤感情的情况下实现愿望吗？”肖岩花了足足十秒钟才想明白，于是赶紧站起来说了欢迎的话……

早安，元月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