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幽梦忽还乡,幼时老树重见

那棵陪伴我整个童年的杏树,竟然在多年后走进了我的梦里。梦里,它愈发高大,郁郁葱葱,上面挂着黄澄澄的杏子,还是当年的样子,圆圆的,小巧玲珑,橙黄橙黄的诱人,梦里我在老院子门口,望着熟了的杏,心里惦记着一会儿去摘


可怎么就醒了


我终究再触不到它,连同那座老院子,无论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我都无法再触到它们,我都不能再在它们的臂弯里悠闲的晃荡,因为它们老了枯了,不在了。它们老的那么快,像我们长大样快,快得就像一场梦。


我舍不得睡去,只为再回味一下那短暂而温馨的梦境。我相信草木有情,它分明就是我的老朋友,它无声地陪伴我度过安静又无忧的童年时光,它的灵魂又来到我的梦里,给了我一次奢侈的相见。

那时的陪伴,不需要语言。那时想要的并不多,那时的村庄想要的也不多,日头晒着,羊群和夕阳一起下山。

但那时都已幻化成一场梦。

那时怎样,已无所谓,似乎此时才是现实,现实里的陪伴需要语言和行动,现实里的欲望呼之欲出,现实里的人患得患失,现实要面子,现实残酷无情但在多年以后回忆起来,现实又何尝不是一场新的梦境。

那些爱计较的人,你究竟得到了什么?

看看今晚的月亮,一定和千百年前的月亮一样美,一样无私,那江边的人,斟一碗酒,只祭明月与江水,心里默念一—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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