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放下电话的时候头顶一片阴沉,正应了她的心情。她随意扫了眼周围,瞥见一抹熟悉的衣角,眸中闪过一道光。
“阿晔!”酒酒大喊。
阿晔一如既往揽住酒酒,酒酒嬉笑两声,隐藏下内心的苦涩。
从公司到租的房子不算太近,但他们没有供车。酒酒喜欢阿晔抱着她挤地铁,无论多么挤,阿晔总会抱紧她不让她被人撞到,她爱极了这种安全感。
酒酒倚着阿晔,头顶轻笑声传来,她点着阿晔的胸膛问他发生了什么好事,阿晔只是笑着摇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问:“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爸妈?”
酒酒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低着头,只是扯着唇角,斟酌着说什么,却还是没来得及说话。
因为阿晔搂住她腰际的手松了力度。
酒酒一把抓住他的手,有点慌张,“阿晔,再给我一点时间!”
阿晔看着她,笑容已经不见了,“我们在一起七年了。”
是啊,七年,已经七年了。酒酒苦涩,她才不要什么七年之痒。
02
酒酒不懂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姐弟恋这种概念。恋爱就恋爱,还分什么姐弟恋呢,姐弟恋怎么了,姐弟恋就不可以幸福么?
可是她妈严禁她姐弟恋,还不想她远嫁他乡。
偏偏阿晔比她小一年,还是个跨了好几个省份的人。
酒酒曾经暗示过她找了这样的男朋友并且想嫁给他,可她妈在她暗示未完就直接打断了她,“想都不要想。”
酒酒烦躁极了,原本以为过了几年她妈这样的观念会有所改变,可是前两天她妈的一个电话瞬间将她拉入了深渊。
“酒酒,别找一个比你小的男朋友,我不同意。”
03
酒酒回到家习惯性地望了望厨房,并没有熟悉的身影。心突然就无来由地慌了。
直到找遍全家,酒酒终于摊在了沙发上,大哭。
阿晔走了,真的走了,他不爱自己了,他不想再跟自己过多几个七年。
七年之痒的魔咒真的在她身上实现了。
酒酒忽然站起身,她要去找他,她才不要他抛下自己一个人!
酒酒找了几个小时,直到饿得发晕,她才止住了步伐狼狈地回到家。站在出租屋的门口,酒酒白着脸,拨打了她妈的电话,将阿晔的所有都告诉了她,包括阿晔是一个并不十分出色的自由撰稿人,每月的工资都没有自己高的事都说了出来。
可最后挂断的时候,酒酒只有一句话,“妈,我跟他七年了,这辈子我都跟定他了。”
04
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出现了幻觉,酒酒觉得眼前的人有点像阿晔。可是怎么可能呢,阿晔不要她了。
“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酒酒盯着面前的幻影,眼眶湿润。
眼前的幻想轻叹一声,抱住了她,“先吃点东西,你别饿得胃又痛了。”
酒酒突然发了疯地扯起自己的衣服,攀着阿晔的腰就往上亲。
奉子成亲,只要有了宝宝,妈妈肯定就心软了。
可酒酒下一刻就被阿晔扯了下来,她从来未见过这么生气的阿晔,“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成熟,她才不要成熟,阿晔成熟就行了,她是要站在阿晔背后的人,她不需要成熟。
不对,她该是要成熟的,阿晔要了她,她就成熟了。
“你要了我,我就熟了。”酒酒抱紧他,不让他再次消失。
“如果这样,那我宁愿你别熟了。”
05
酒酒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手机上,妈妈的未接来电有十几个。她不想管,可最后还是回拨了过去,心里想着,阿晔是不是又走了。
她抢先开口,将昨晚自己的荒唐事说了出来,“妈,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都没有要我,就算我们是姐弟恋,就算他工资没我高,就算他家乡在很远的省份,又怎样呢。”
出乎意料地,电话里头的人只有很平静的两句话,“他找到家里来了。过来一趟,拿走你的户口本吧。”
酒酒忽然就失声了。
直到扯了证,酒酒才敢问阿晔,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晔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我跟妈说,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比我大。”
“就这样?”酒酒不信。
阿晔点了点头,“就这样。”
“不可能!”酒酒坚信,阿晔肯定做了什么打动了妈妈的心。
阿晔反问,“我们一起几年了?”
“七年。”酒酒毫不犹豫。
“七年,我从不弃你,你从不离我,这就足以说明任何问题了。”
阿晔又说,“你以为妈反对我们吗?不,她只是不放心将你交给我。我没有做什么,只是让她知道,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酒酒忽然就笑了,妈的顾虑真的没必要。
那个对的人,又怎么会受限于所谓的年龄和所属地呢?
而阿晔,就是她遇到的,唯一一个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