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被这个世界排斥在外了,我想有机会让这个世界真正将我排除了。
高中生活无聊至极,没有人与我说话和我交朋友,家里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门口锻炼的大爷和小卖店的老头是跟我说话最多的人。
无聊的高中生活,渐难得学业,我想好好放松一下,想直接离开这个世界,我的存在毫无意义。
我想在国庆节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假期里有更多的时间让我计划。
我想在剩下不多的时间里多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想要多留下些文字。
那几天我写下了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这么多话想说,可能是已经很久没和人聊天的缘故吧。
那天晚上是一个语文晚自习,晚自习要写作文,我经过几天的时间写东西的速度非常的快,二十来分钟吧,我把八百字的作文写完,当我准备在写一些东西的时候,有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同桌她想让我帮她弄一下作文,开学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说话,我下意识的想开口说话,但还是老样子,并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她好像很在意我的样子,但她居然问我是不是哑巴,虽然问得很无理,但还有点可爱,她很想让我说话,不过在她面前能不能说话我也不清楚。
她是我遇到的最特别的一个人,她会为了和我说话,不辞辛苦的在纸上和我聊天,她并没有像不欺负我或者无视我。
过了两周时间,又是一节语文晚自习,还是写作文,她又要我帮她搞定作文。
看着她要递给我的纸,我干涸的嗓子好像终于被化开了一样:“我写完了帮你,我很快就能写完。”
我的心情很复杂,很难受,她是近半年以来第一个和我有了语言交流的人,她就像是一把钥匙。
我终于又体验了与别人聊天是什么滋味,我已经要完全忘记朋友是意味了,仿佛有光照到的我的世界里。
她想要知道我现在糟糕的样子是怎么造成的,我并不想与她分享,但我发现这世界上就连一个知道我的事情的人都没有就有一种莫名的遗憾。
我和她约好周末去一个签售会,在外面给她说说我的故事。
在外面的我不太像一个正常人,不能正常说话的人在这个社会真的很难生存下去,好在这次有她在,我可以与人进行一点交流。
在那个小小的喷泉旁边,我平静的讲述了我的故事。
她应该是我最后一个朋友吧,我也想要很多的朋友,但并没有人会想和我做朋友。
她好像也喜欢看书,喜欢东野圭吾,我在我家给她拿了一本《秘密》给她,随便请她喝了一杯我自己煮的蓝山。
之后的日子我感觉在学校的时间变得快了起开,但出了校门好像世界又是那样。
国庆假期来了,学校里开了运动会,我们两个废柴一直在聊天,放学是她说过几天来给我还书,我告诉她不用还了。
我的计划没有变,国庆节时我推掉了家里出去游玩的事情,我只要一个人待在家里。
十月三日,我一个人在家,我拿不定主意要怎么进行,地西泮和酒还有刀摆在我面前,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我拿起了地西泮,我不知道一共吃了多少,最后没剩几片,然后我喝了一口酒,我坐在了床上,等待着药效的到来。
但这时房门响了,我不想去开,不想有什么事打扰了今天。
是她,她来还书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去给她开门,我只记得打开门之后她笑着跟我说这本书真好看。
我有间歇性的醒来,我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我只看到了她,我好像安心了一样,又睡去了。
不知道是几点,我醒了,天是黑的,病房里只有我一床,她在床边趴着,我感觉自己换了一套肚子,很难受。
她把我救活了,她怎么就来的那么巧呢,我运气真差。
我没有睡觉,看着医院的窗外想着天边到底有什么。
“你不能死啊,不能失去你。”
她在说梦话,但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
我看着太阳一点点的升起,阳光慢慢的充满了房间。
她醒了,我们四目相对,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留了下来。
“为什么要自杀?这世间不是只有那些人,也不是只有那些事情啊!不要伤害我,不要让我陪伴你离开世界。”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仿佛又一次照在了我的心里,积蓄的泪水已经找到了阀门,倾泻而出。
这天仿佛世间只有我二人,我说了很多话,将我写在纸上的话都说了出来,我想要说话,有人听我说话。
我知道了从前有个深陷黑暗的女孩,被一个陌生人的一个举动,照亮世界。
“把刀给我吧,家人会担心的,吃一块饼干,很甜的,这世界总有人爱你的。”
“护士,我要办出院。”
“你还是多休息几天吧。”
“我回家去休息吧,没事的,我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