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猫头鹰

孤独的猫头鹰

文/云物农语

在我居住的小区24栋楼顶上,住着一只成年猫头鹰,那是一只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益鸟。

猫头鹰捉田鼠,在我们还小的时候就听爷爷说过;上学后,老师又教过我们。按常识来说,绝大多数人不会不知道猫头鹰是益鸟,它是要到大自然里去活动的。但小区里这只猫头鹰它不再属于大自然,它有主人。它长年被关在楼顶的铁笼里,它孤独,寂寞,常常在呼唤着它的同伴,也许还夹杂有咒骂囚禁它的人,或呼唤“快来喂我呀,要不就会饿死了”。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偶尔有只划过这片楼顶天空的鸟儿也只是听着这只猫头鹰的悲鸣而无能为力。同伴不知在哪片山林,它们是不太可能来到这里的。

这里是城市中心,人口密集而树木稀少,还有小动物少也是难饱它们好胃口的。所以猫头鹰们不会来。还有那投喂它的续命食物,叫再久似乎也没见有多放些,他似乎比“我”更懂要吃多少,吃些什么。啊呀!忘了,“我”是被囚禁的,想得太天真了,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在乎那些有何意义?间或骂骂他,反正鸟语他也不懂,就当练练噪音,让歌唱得更响亮些吧。咕咕咕……咕咕咕……

“我”占牢为王,谁能奈何“我”?嫌吵?邻居们,快去找他吧。“喂只不下蛋,也不捉老鼠的空鸟,整天吵闹不嫌烦?”他似乎油盐不进,“我喂的宠物,放在楼顶上,它叫正常呀,外面哪只鸟不叫?你们还把猫、狗喂在家里吵,楼下绿地上到处是便便,真不嫌脏。” “我”被她的一翻歪理撑得理所当然,于是 “我”在这楼顶一居经年。

冬天的日子不比夏天难熬,北风呼啸着一阵紧过一阵,他虽搭了个鸟窠,却一点也比不上我们鸟儿自己辛苦搭建的简陋巢穴舒适。

粗糙的藤条胡乱地缠绕在一起,里面塞了点人造丝代替了我们在野地里精挑细选的柔软干草和苔藓,还有那些掉落的绒绒羽毛。这仿制的东西就是伪货,夏天“我”在里面闷得气都透不过来,只差没中暑了;冬天看上去还挺保暖的人造丝却是天冷它更冷,如雪,如冰,丝毫不保暖。这就是自以为是的人类做的自认为可以随意替代的科技产品——人造丝棉,用它害他们自己就算了,现在连我们鸟也连带着受罪,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咕咕咕,咕咕咕......如无尽链音,直叫到人心焦。这猫头鹰会不会在屋顶上被冻死呢?你看它的叫声,似乎在求救。不会的,它在那里已经成功过了几个“严冬”了。广州的冬天其实没有几天冷,冷也有好几度的,那样的温度对于一只羽翼丰满的成年雄性猫头鹰是不会有多大影响的。这无尽的嘶叫怕是在吸引异性,它要完成传宗接代吧。春天的脚步近了,小区的猫也开始叫“春“,似婴儿啼哭,呜呜咽咽,整夜不曾消停,猫头鹰算是接上班,本不是白天活动的鸟类,现在它却在大清早就开始吵闹,咕咕咕咕......掺和着人们的脚步,凑起热闹来,晨醒了,沉睡的夜活了,孤鸣的猫头鹰叫声也只是在嘈杂的清晨多了一种伴凑,不是自然的林子百鸟争鸣的和谐,但也不会太突兀。邻近的居民早熟悉了它的哀嚎声,没几人在乎它的挣扎。铁笼的猫头鹰,注定是怎么样鸣叫也尤显无力。

夏天的自然是一片喧嚣,热浪夹杂着雷雨常打得人们措手不及,其实野外的动物也一样受罪,不过坏天气给鸟儿带来了好运气,飞虫的翅膀沾上了水珠,飞得慢了,捉起来毫不费力,小宝贝们也有了足够的食物,常吃得饱饱的,每天一个样,看着就长大了。这热闹似乎都与笼中的猫头鹰无关,热是热了点,可雨是淋不到它的,至于捕捉飞虫,这空旷楼顶哪里会有?也许哪只迷路的小飞虫停在铁笼上,猫头鹰也不一定会去捉它。它早已习惯了主人的投喂,吃喝拉撤全由人担着,命就靠自己养着了,偶尔无聊就“咕咕”叫上几声。夏天过了,秋天比春天还舒服。

随季节变换,它的叫声更少了,猫头鹰的叫声似乎随风而去了。它常常是整天在打盹,自然发生的一切都与它无关。它很孤独,家里成员只有自己,还没有自由,这是什么烂命?哦!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的问题,这该死的主人,到底是抽了哪根经?“我”是别人口中的空鸟,不下蛋,不捉老鼠,还常“咕咕咕”吵闹的坏家伙,为什么他还不嫌烦呢?不把我早放归大自然里去呢?

冬春夏秋,繁育的轮回,自然,与 “我“无关,咕咕咕咕......如歌如泣。

你可能感兴趣的:(孤独的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