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烙饼香

昨天晚上,我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尚早。不料母亲却突然偶感风寒,浑身发冷,只打哆嗦,正裹着被子躺在床上难受。我一边让父亲去医务所去叫医生,一边准备晚饭。

母亲病倒的时候,孩子已经买了两块钱的馒头,撂在案板上了。在厨房我见电磁炉上玉米粥已经熬好了,虽然只做了大半锅,但勉强够一家人晚上喝了。看得出,一定是不常做饭的父亲熬的,连平时用那个锅熬粥都不知道,因为电饭煲水开得像炸了似的,可却是在电磁炉上另起锅熬的粥;电磁炉上一熬汤,最容易糊锅,当晚也不例外;想想倒也难为了老爸,忙活了一天还要倒腾着做晚饭。接下来,我只能准备晚上的菜了,看看盘子里母亲已经蒸好了面拌芹菜叶,只差放些油盐酱醋调料再调制一下;我也是轻易不下厨房,不过感觉菜还不够吃,见父亲买的还有几根黄瓜放在玻璃柜上,储菜阁楼里还放着一大兜的圆葱,我也就来了主意。圆葱可是好东西,营养价值不用多费口舌,利口消炎;说时迟那时快,我就三下五去二洗上两头圆葱,两根黄瓜,切了圆葱丝,拍了黄瓜随意丁,放在菜盆里,舀点儿糖,放点儿盐(味精尽量不放),加少许醋,添上点儿蚝油,竟然发现,用了蚝油后小磨油儿(芝麻榨的香油)也省了。因为考虑到是晚上,辣椒油儿也就省放了,筷子拌匀即可,这让我想起了“调菜盆”,感觉这俗语就是从这里来的,一会就调匀实了。其实调制蒸菜,捣点蒜泥最好,放点香芸味更好,但考虑到当晚自己手头忙不过来,也就放了点儿盐,添了点儿香油,加了少许醋就成了。

这时候,听到老爸回来了,老爸已经把卫生所的风德医生请来了。因为我事先给母亲量了体温37.7℃,还是有点发烧,也给老爸交待了,风德也就拿了退烧针,一阵的望闻问切,也就推定母亲是感冒着凉了,打了一小针观察观察,明天早上不行再看看。也就十几分钟,风德就走了。这时候妻也回来了,原本这一周晚上要等她到8点多的,可能今天单位发车不多,回来的也早。她听说母亲病了,手也没有洗就去探病,听说无大碍,也就稍稍有点放心了。

见我菜已调制停当,也就张罗着准备吃饭,可能听母亲说了,本想今晚上要烙烙饼呢,可一下子就病了,病来如山倒,馍也就烙不成了,烙饼面虽然和好了,也就没有烙成,让孩子买了两块钱的馒头对付一晚上。母亲躺在床上难受,自是什么也吃不了,我们几个人就围着桌子一会功夫也就吃完饭了。没有等吃完饭,妻就给我交待了,吃罢晚饭,我们还要烙馍的。我吱了一声,点点头。妻也是穷人家的孩子,虽说打小在新疆长大,可是寄人篱下,自然也就学会了做家常便饭,虽然说没有进这个家门之前很少做,但在新疆受苦的时候也就没有少历练,这一点我相信。

晚饭后,我们也就在院子里摆上各种家什。虽说平时自己很少掺和这事,但是素日见母亲总是在院子里烙饼,也就知道“定三停五眼”(画家初学者才用铅笔来定三停五眼)了。前些日父亲买豆浆机的时候,倒送了一个电的烙饼锅,不过烙出的饼不起泡还发干,也有点小,口感也不太好,当然没有用地火烙得好吃,筋道。正好当晚二婶把电烙饼锅拿了去,我们也只能烧地火在平底锅上烙饼了。说到平底锅,也才兴起没有几年,老早的时候,这一带的人家都用都是用三个脚的铁鏊子,三个砖头一置,点上柴火就成了。不过,也是在前些年吧,又流行铝制的平底锅,现在很多地方也就用了铝制的平低锅,烙起馍来不容易糊,更加有味。

吃过晚饭已经有8点多了,都市频道里重播的《路上有狼》已经开始了,妻也没有顾得看了。因为面是母亲事先和好的,也醒了很长时候,所以当我们开始烙饼的时候,妻揉起面团来也就很顺手。妻烙饼,我烧火,感觉特有点儿男耕女织的田园风味,想想在静谧夜晚,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烙着饼,聊着天,别有一番情趣。想想自己从小到大,我都是那么依恋母亲烙的家常饼,现在母亲病倒了,还好干练的妻也会,感觉接力棒有人接了,算来这辈子也是一种幸事。虽说自己在外打工的时候,也烙过,不过毕竟咱有点业余。我一边烧火,一边给妻煽风,夸妻烙得好,当然妻听出了我的用意,说我火烧得好,感觉在互相拍马屁,其实都知道模范是怎么累晕的,嘿嘿。母亲原想让妻烙几个葱油饼算了,因为天色已晚,烙葱油饼省事,省时省工,但是就是饼一凉,也就不好吃了,盆里和好的面团,足可以烙四五十张家常饼,如果烙成葱花饼,也就烙不了几张,反过来也不经吃。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妻执意要烙成家常饼,好吃筋道,至少三两天不用再去买馒头了。感觉现在的很多东西都让人心里不安,买的馒头是白,想想这面粉里,不知道要加多少添加,漂白粉,买的馒头很白,想想也是经过什么处理过的,所以安全期间还是吃自己烙的饼。

当晚,妻和我烙饼一直到九点多,才烙完,趁着热锅,又把四张剩饼拿了出来,沾点儿水,抹点儿油,撒些调料,揸成了油馍,在平底锅里烤成酥脆的油饼,次日大家再解解馋,吃个稀罕。那晚上很累,忙得很多事晚上都没有办,不过,感觉挺舒心的。素日工作忙,趁空做做家务,为老人分担点感觉还是很让人惬意的,也从中体味到父母的不易,生活中的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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