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5-10

小女孩

 家里有个小女孩。我似乎碰见过几次，在夜半去洗手间迷迷糊糊懒得开灯之时。

 晚来风雨，突断电。无备用烛火，借着天光，我抱着一大抱从洗衣机里拉出来的衣服，路过客厅之时，我的腿不小心穿过女孩1/3身体，她向前扑去，我连忙腾出一只手扶着她：黑灰色，看不清眉眼，四五岁的样子。

 她跟我去阳台，跟我去厨房，我收拾卫生，她跟在身后，像个小尾巴。

 站在锅台前，我喂了她两小碗稀饭，喝的干干净净，我纳闷：你怎么能吃世人的饭呢？她一转身玩去了。

睡觉吧，我说。走到卧室门口，我扯过身子想看她睡哪儿：她脱了白色的外套，蹲在阳台与客厅之间的推拉门轨上。

“这么大的风雨，你不冷啊？”

说着，我便去关了阳台所有的窗子，风雨很大，费了老大的劲，也不敢确定已关严。

老公回来了。我没好气的说：这么晚才回来！出去吃吧。

“好吧”，老公没心没肺的说“走”。

女孩走过来抱着我的腿，仰着头说：“妈妈，我不想换我的小兔兔”。

“不换就不换”。我看见她穿着枣红色睡裙，胸前有只小白兔。光着两只小脚丫。

我握着她的手，绵软无骨小小巧巧。我注意了下老公：他的手在黑暗中虚晃了两下，很自然的拉住了小孩的手，完全没有一丝儿的异常感。

原来，老公也知道小女孩呀。

“行了，家里有稀饭有菜呢”。我没好气的说。

“咋不早说？”

“懒得跟你说。”

“爸爸妈妈别吵架”

“不吵不吵”

“没吵没吵”

中午，窝在椅子里，我还在想：要不要养只狗或者小孩？一样的吃喝拉撒，小孩会哭会生病，主要是还特能花钱。有只狗，在脚边曾来蹦去摇摇头摆摆尾，多好，多热闹。

这下好了，狗也不用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