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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我手,半生疯魔。
死生在手,变化由心。
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地初开,万物混沌。
九州四海,三皇统而治之。百年光阴,三皇逝去,群龙无首,四分五裂,弱肉强食。神农氏一分为三,群聚统一。
主脉为轩辕黄帝统之,其部落族人天生神力,呼风唤雨,骁勇善战。
分脉为神农炎帝统之,创五谷知天命。其族人皆聪慧过人,阴阳五行,观星占卦,样样精通。
唯独,分一异类——“蚩尤”,其族血腥残忍,疯魔诡异。周身魔障之气,与世相冲。正常人如若魔气入体,轻则语无伦次,半生癫狂,重则疯狂血腥,无辜杀戮,世人唾弃。
01
九黎坛,蚩尤冢。
乌云密布,玄阴鬼火,笼罩着这片暗黑总坛。数万的蚩尤魔众聚首此,细细观看,魔众族人里,有人面牛身者,有血盆大口者,有鸟首人身者,诡异至极。
“混蛋,今日又折损了数百弟兄!”
“早晚有一天,我要屠了炎黄联军!”
“不报此仇,老子誓不为魔!”
几个前排族人手持银枪,破口大骂。远远望去,回廊处族人正忙绿着,手中抬着死去的面目全非的弟兄,心中一股怒火在充斥着,此时总坛大厅里,粗壮的喘气声,摩拳擦掌声,刀剑碰撞声,环绕耳边。
总坛前厅里,站立一中年男子,见其一身黑袍盖住全身,黑袍下锐利的眼神正在扫视着下方喧闹的帮众。
“咳!”一声咳嗦,全体族人立刻安静下来,可见众人皆畏惧眼前男子。
此人是蚩尤大人的影子左使,来无影,去无踪。冷血无情,一身鬼魅的身法,加上凌厉的剑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不知有多少所谓的正道之士死于剑下。
“稍安勿躁,蚩尤大人正在闭关。三个月后,会跟炎黄联军决一死战,不急一时。”
“是,影子左使。”众魔众俯首答道。“散了吧!”
熙熙攘攘的魔众面带不甘之色,纷纷拾起兵器,三两群体聚而退之。
“我自小就被世人唾弃,要不是畏我手中重锤,怕有几百条命都不够死!”
“对,老子是从火堆里爬出来的,所谓人间正义,就是狗屁!”
影子皱眉不语,望向总坛深处。一声叹息,妖风拂过,消失了身影。
九黎坛深处,一男子猛地睁开眼,日月变色,地动山摇。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可笑!生我者何人,岂能由我!”
“辱我魔头,那我就陪你们疯魔!”
02
大漠孤烟,星云璀璨。
茫茫黄沙,一望无际。日落星辰,流星划过。
眺望苍穹,俯瞰“沙漠之花”——曼陀罗花。曼陀罗花乃天地神花,其花清丽,枝叶妖娆,有剧毒,无解。千年不化,万古不朽。
风沙晨露,日月滋润。沙漠中央有一株万年曼陀罗花,已修成正果,灵力充沛,飞升仙界。成仙之前,历经千年,孕育出三株曼陀罗神花,颜色各异,各有神力。
紫曼陀罗花,号恐怖之花,承剧毒之源,方圆万里,寸草不生;
金曼陀罗花,号天骄之花,承繁衍之力,生生不息,传承不绝;
白曼陀罗花,号情愫之花,承净化之力,至情至善,洁白无瑕。
千余载后,三株曼陀罗花皆可幻化人形,行走世间。只是常年生长于此,皆无离开之意。
直到有一天,有凡人误闯入沙漠禁地,似乎身中魔障之力,白曼陀罗花于心不忍,使用净化之力助其驱除魔障。
首次接触民间之事,给予白曼陀罗一片崭新的世界,她渴望了解这个未知的天地。
“小白,你要离开这里?”
“大姐,二姐。数千年风霜,黄沙石壁,持续下去,就能修成正果吗?”
“你说,这茫茫高山以外会是什么?”
紫金曼陀罗花也是柔情一笑,三妹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对所有未知的事物好奇。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也不阻你。只是姐妹情深,一定要平安归来!”
小白乖巧点头,摇身一变,一位亭亭玉立的曼妙女子出现在眼前。仰望星空,浩渺无垠。
“白昼流星,若隐若离。今后我唤作:流若离。”
“听说人间七情六欲,悲欢离合,总是要瞧瞧的。”
03
黄河之水,滚滚而来。滔滔不绝,连绵不断。
壶口之处,依稀可见数百人聚集于此。排在前面的数十士兵,眉心处都有火纹标志,手持长枪。地上跪着十数人,纷纷被捆住手脚,不能动弹。仔细查看,被捆绑的众人里亦有三四个眉心处有火纹,想必是出于同族之人,如今局面,又是何故?
流若离离开荒漠后,顺着黄河流向,一路向东。刚巧便撞见这一幕,百思不得其解,隐匿于乱石中,且探究竟。
“老李,动手吧,趁我还算个人,我不想丢了炎族的脸!”其中一个眉心带火纹的男子苦苦哀求道。
“几位炎族的大人,我们只是一介平民,从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网开一面吧!”
看样子,应该是炎族士兵在执行任务,难不成是叛变?只是为何,各个士兵眼眶红润,紧握长枪的手,微微颤抖着。
“对不起!恕我们无能,救不了你们!但一定会让蚩尤族血债血偿!”说完,便举起长枪,准备执行死刑。
原来跪地的十数人都是深受魔气入体之害,虽尚未爆发,但是长久下去,必定会与妖人无异。只能提前处决,以备后患。
电光火石般,一股狂风袭来,吹倒了站立的士兵。流若离纵身一跃,落至众人眼前。她面带怒色,大声质问:“为何无端杀戮?”
“姑娘,你是?如此面生,哪里人氏?”
“这你不用管,我问你话呢!”
几个带头的士兵面面相觑,眼前的女子虽然极其年轻,细细感应能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怕非常人。但只要不是蚩尤魔人即可,于是把前因后果告知于她。
听闻罢,流若离微皱柳眉。心里嘀咕:蚩尤魔性?之前无意救下的人似乎也是深受其害,只不过如今抓住的数人魔性未深,未显异象。
“让我姑且一试。”
“姑娘小心!”
流若离轻捏指尖,身上泛起白光,宛如白莲。净化之力从天洒落,跪地的十数人身上如沐圣光,顿时众人脸上黑白之气交织,片刻消融。
“这......怎么可能!你是何许人也!”士兵惊讶不已,立马跑前查看众人情况,果真不再感应到魔障气息。只是数人神情变得恍惚,眼含迷茫之色。
“姑娘,人呢?”
士兵本想请她回去拜见炎帝,如此神力相助,与蚩尤一战必定如虎添翼,甚是可惜。
“赶紧禀报炎帝大人,此等人才,万一深入九黎城,定当万劫不复!”
“九黎城!蚩尤腹地?”暗处的流若离淡然一笑。
04
汉中之地,地广人稀。
距九黎城数百里,有一城名:天水城。数十年前,蚩尤族跟炎族在此爆发过大战,死伤无数。当地民众对蚩尤族恨之入骨。数年来,时有百姓意外受当年遗留魔气入侵,都被斩尽杀绝,以绝后患。
广阔的街道上,尘土飞扬。零星的路人行色匆匆,面容憔悴。
流若离历经数日,来到天水城。看到街上人心惶惶的一幕,也是满脸疑虑。看来此处,也是是非之地。
“快去城门口,据说城主又抓住两魔头,正要处决!”路过的几个行人大声喊道,正往城门处跑去。
“魔头?”
露天酒馆处,一身黑袍的男子抿了一口烈酒,淡然起身:“结账。”
秋风萧瑟,枫叶凋零。洒落满地的落叶随风飘起,地上的尘土也被微风卷起,吹入眼中,揉了揉眼,眼眶不禁红润。
高耸的城门上,站立数人,俯视着下方。只见城门处用木棍筑起高台,高台上捆绑着一老一少。老的年近七旬,落日余晖。一旁的孙子眉清目秀,稚嫩无比。
“城主大人,我这老骨头了,死就死了,能不能饶过我这不满八岁的孙子呀!”老人痛哭流涕,大声喊道。
高台旁围着数百城中百姓,指指点点,面带怒色。
“刘老头,你可得替我们考虑呀!你爷孙皆染魔气,迟早会为祸天水城的!”
“就是!就是!你忍心让左邻右舍受苦吗?”
“老刘呀!众怒难犯!我也是身不由己!”天水城主无奈开口。
刘老头低下头,看着年少孙子,心如刀绞。数年前,其儿媳怀孕之时,不幸沾染魔气,却不自知,诞下一子。数年里未显异象,怎料不久前魔性彰显,狂性大发,被巡逻士兵乱刀砍死。爷孙二人未显魔性,但也是被收押观察,直到前日,毛发有泛红迹象,性情突变,只怕魔性初显。
“爷爷,死便死了,求他等作甚!”稚嫩声音传来,小小孩童,宁死不屈,眼含英气。“你还小,不懂!”刘老头怒骂道。
人群中,黑袍男子缓缓走出。走进高台,驻足观望。流若离也是缩在一角,静静观望。黑袍男子卸下头帽,露出精致的面孔。
只见他龙眉凤目,面如冠玉,青丝洒落,气宇轩昂,额头上印一紫色星印,神秘至极。“此子不凡!”
人群里顿时骚动起来,此人众目睽睽之下,还敢妄言魔性孩童不凡。城主脸色一变,明知此地龙潭虎穴,眼下黑袍男子如此张扬,竟多生事端。纵身一跃,手持银白寒枪,直指男子。
“阁下,何出此言?莫非是蚩尤魔人!”
“你们不号称正义之士吗?如此行事,与魔何异?”
“大言不逊,他们身染魔性,迟早会沦为魔头?杀人不眨眼!”
“此子不足八岁,可曾有过伤天害理之事?”
“宁可错杀一千,断不能放过一人!”
黑袍男子脸色阴沉下来,双拳握紧又松开。环顾四周,人人面含怒色。于是他仰天而笑,不可一世。
“生他者何人,又岂能由他!”
“让开,我要带他们走!”
“笑话,你当这是何处!想走便走!你包庇妖魔,一律当诛!”
“哈哈哈,天下之大,还没我去不了的地方!”
闻风而动,只见该男子右臂一挥,“喝”一声九天玄雷应声而落,把众人拦在一旁,靠近不得。
男子脚尖轻点,飞身而起,怒目一睁,高台片刻间支离破碎,片刻后只见他手上拎着一老一少,数息间消失天际。随后,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直追离去的三人。
05
崆峒之巅,关中要塞。
西接六盘水,东望八百里秦川。芳草成茵,百花齐放。蓝天白云,雄鹰展翅。
天空中,黑影闪过,俯冲而下,“流星”坠落。
“此地离九黎坛已经很近,你们已染魔性,世所不容。你们愿意的话就入蚩尤族效命,不愿的话就留在九黎族过普通生活吧。”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走吧,我还有事!你们先行离开!”
爷孙两正准备转身离开,“等等!记住,世上本无正邪之分,心存善念便是正道!走吧。”
黑袍男子席地而坐,从身后掏出一根短萧,吹奏起来。萧声动听悦耳,鸟儿跟随着萧声舞动起来,热闹非凡。片刻后,白光闪过,流若离现出身来。看见此情此景,内心也是一软,享受其中,不忍打断。
曲终鸟散,黑袍男子睁开眼睛,看着她轻轻一笑:“姑娘,一路跟随,有何指教?”
“你......你为何出手?”
“姑娘也如凡夫俗子一般,认为身染魔性者,死有余辜?”
“不是,我只是好奇。”
“你心中已有答案,何须再问。呵呵。”
流若离走到黑袍男子身前坐下,望着眼前山峦与蓝天,悠然自得。“刚听你箫声,洒脱不羁,睥睨天下,其中又夹杂着柔情似水般的温柔,我很喜欢,想来能吹出这天籁之音的人,心性也坏不到哪里去!”
黑袍男子听闻也是大笑一声,抱拳道:“有趣!姜尘。”
“流若离。”
“他们去了哪里?”
“我让他们去九黎城了,那里收容天下魔,对于他们来说,会是一片净土。”
“净.....土?”
“没有成见,自由生活,已是魔族之人心中最佳净土。”
“我明白了。告辞,后会有期!”
姜尘暗笑不语,不禁感慨:世间竟还有如此简单的女子,后会有期?有趣。
06
九黎城,烛火通明。
天雷滚滚,狂风大作,乌云遮天蔽日,笼罩了这座“魔城”。暴雨侵袭,仿佛誓要洗净这血迹斑斑的罪恶之地。
城外有一落魄酒馆,零星赶路人纷纷逗留避雨。
湿透的衣裳,给人增添了一丝寒意。纷纷点上几个小菜,喝上几坛小酒,好缓解这无尽的黑夜带来的苦闷。
“嘎吱”大堂的木门被轻推开,流若离莲步轻移,美目扫视一圈。一楼处,十数人分开而坐,打量了下突闯的这位美人,纷纷识趣的收起目光,端起酒碗,大口吃肉。
能来九黎城的只有三种人,一种是魔,一种是身怀异能,一种是傻子。如此美人,没有人会相信她是傻子。她看向台阶,慢慢走上二楼。
相比一楼,二楼显得格外冷清。空间比一楼窄许多,三张桌子并列而开。这时的窗户已经打开,清晰可听到暴雨拍打窗台的声音,溅起的雨水弄湿了桌角。居中的桌子空无一人,两边的桌子分别仅坐一人,自饮自酌。
角落处,三根蜡烛闪烁着微弱的烛光,光线太暗,并不能很好看清二人的脸,只能简单辨认出是两个年轻男子。流所离居中桌子而坐,喊了一壶清酒。
左边男子率先开口:“姑娘似乎有意掺合?呵呵。”声音低沉有力。
“两位心中有天堑,似乎需要座桥?”流若离轻声开口,淡然一笑。
“哦?只怕这桥不够长。”右边男子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喊道:“小二,再上两壶酒,还有没更烈的!”
小二急匆匆跑上楼,赔笑道:“客官,你喝的已经是九黎城最烈的酒了。你看......”
“你再上一壶吧,他最想喝的酒不在这里。”左边男子接过话来。
流若离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也是泛起好奇,只是为何,右边男子声音竟这般熟悉。
左边男子转向流若离,问道。“姑娘,你可有家人?”
“我?我有两个姐姐。”
“是好是坏?为何仅有你一人走南闯北?”
“走南.....闯北?你知道我从哪里来?”
“两个姐姐对我甚好,只是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她们都等着我回家。”
“回家?好,好。”左边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一旁饮酒自乐的男子。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吹灭了一根蜡烛,剩下的两根蜡烛也是时燃时灭,摇摆不定。片刻后,两根蜡烛的烛火抵御住寒风,稳住了火势。
“小二,过来!蜡烛灭了一根,麻烦你再把它点上。”左边男子大声叫道。小二再次火急火燎的拿着一壶烈酒跑上来,先是把酒放到右边桌上,然后掏出火石。
右边男子招了招手,示意小二停下。
“不用了,缘起缘灭,自有定论。”
流若离犹豫了下,小手一挥,熄灭的蜡烛被再次点燃。红唇轻开:
“不知道这桥够不够长?”
“漫漫长夜,何等寂寥,公子不如再吹一曲?”
“你!”
“何必呢?”
“我偏要勉强!”
显然,流若离已经认出了右边男子正是数日前认识的姜尘。只是左边男子会是何人,并且还知道自己四处奔走。“原来你们认识。”左边男子轻笑一声。
姜尘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流姑娘,倘若刚才吹来的那阵寒风,是另外两根蜡烛召唤而来,誓必灭它。你怎么看?”
“为何?”
“因为它跟另外两本虽是同源,却是异类,烛火之力散发出邪恶的味道。”
“造它者何人,又岂得由它!”
流若离一时语塞,无法自拔。心中涌起千思万绪,手不断颤抖着。
左边男子严肃起来,双拳紧握,认真道:
“话虽如此,但本是同源。另外两根蜡烛必定也是万般无奈,寻尽法子,助它回归正道。”
“你这般想而已,他呢!”姜尘气愤道。
左边男子亦脸色泛白,自知人轻言微,徒劳无功,调和是不可能的。
“既然天下笑我疯魔,那我不做尽癫狂之事,岂不辱没名声。”
“回头是岸,一错再错的话,天理难容。”
姜尘端起酒壶,一饮而尽。一指点出,刚刚被再次点燃的烛火瞬间熄灭,接踵而至的是黑色的火焰升腾而起。
“天下我手,半生疯魔。”
“死生在手,变化由心。”
“我命由我,不由天!”
仰天大笑一声,他离开了酒楼。流若离正要紧随而去,被男子拉住,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追。
雨势慢慢减弱,留下的两人相视无言。看着黑色诡异的烛火,万般无奈。
“敢问阁下乃是炎族之人?”流若离率先开口。
“姑娘聪慧,想必也是早已猜到。”
“是想问我净化魔性的能力吧,那是我天生异能,只是有个弊端,清除魔性时也会净化在世记忆。”
“怪不得!姑娘何不助我?不久之日,乃是人魔大战之时。”
“人亦如何?魔亦如何?贵乎于心。”
“姑娘心如明镜,是我世俗了。”
“这......是他说的。”
08
崆峒山巅,鸟鸣山涧。
顺着萧声,流若离缓缓走到山顶。仿佛在这里,再次遇到姜尘并不觉得意外。姜尘怔了下,也是一笑。停下吹奏,收起短萧。
“你是感应到我身上特别的魔性,才能找到我吧?”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那还有呢?”
“我喜欢这里的风景,还有美妙的萧声。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要回家了。”
姜尘点了点头,心里想:家?曾几何时,他也曾拥有过。也不造作,风轻云淡,颔首抱拳。
流若离闭上美目,思虑再三。缓缓睁开眼,坚决问道:“如果,我能让你恢复常人之身,回家团聚,只是丧失所有记忆,你愿意吗?”
姜尘听闻,迟疑了几秒,重重的吸了口气,平复了心中的冲动。
“谢谢,我无时无刻不想做个正常人!”
“只是......数万教众性命,全在我一念之间。教众里,十之八九都是我从死境拉回来的,我不可能丢下他们!”
“世不容我等,又如何?”
“我命由我,不由天!”
流若离眼眶湿润,两行清泪滑过。
“我知道!”
“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事吧!”
“人间,我.....再也不来了。”
箫声起,与君诀。
长相思,蚩尤泪。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