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和羊蛋（1）

   狗蛋和羊蛋，是两个人的乳名。俩人都是80年在普通的农村出生，那时候农村流行赖名好养活，狗蛋家里养了个大狼狗，羊蛋他家养了一群羊，所有他们的爹妈给他们起了个这个名字。

 狗蛋和羊蛋打小就一块玩，那时候没有幼儿园，狗蛋和羊蛋长到四五岁就帮着家里干农活了，狗蛋要割草喂他家的牛，羊蛋要要帮家人放羊。一大早吃完饭，拿着他们娘给的两个馒头就出去了，狗蛋帮羊蛋赶着羊，羊蛋帮狗蛋拿着铲子，一起去河堤边去割草放羊。把羊赶到草地，羊蛋帮狗蛋割草，割完一篓子。就到河里玩。北方的河只有夏天有水，冬天就在河里挖泥玩，夏天就下水洗个澡。

  那时候村里没有幼儿园，也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小学是五年制。狗蛋羊蛋到了8岁才开始上学，还是学校校长兼村大队队长叫他们爹妈赶紧上学，说不上学你们一辈子就在家了种地，没有出息。村里小学很小，总共2个班4个老师，一年级和二年级一个班，三年级四年级五年级一个班，因为到了三年级，好多人就辍学回家了。

  狗蛋和羊蛋在学校里出了名的调皮，学了王二小故事，整天想着那天放羊的时候也有个日本鬼子问他们路，然后他们把日本鬼子带到村长设的包围圈，当小英雄。还为了觉得厉害，他们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挖了好多陷阱，不少同学被他们陷阱陷进去了。家人带着小孩来他们家说理，狗蛋羊蛋没少挨他们爹打。

  眨眼小学毕业了，初中要考试，羊蛋他爹不想让羊蛋接着上学了，初中在乡里面，离家有十里地，学费比小学要高，还得考入学考试，通过才能上初中。羊蛋他爹觉得羊蛋还是回家放羊好。狗蛋他爹看羊蛋不准备上学了，也准备让狗蛋别上了，家里缺帮手。有事被小学校长兼大队队长一顿痛骂，没办法，按辈分，校长比他们的爹大两辈，只好让他们去考初中。

   其实乡里初中也招不满人，考试只是个形式，没费劲，两个人都上了初中，狗蛋他爹家里有个自行车，每天狗蛋和羊蛋就一个骑一个坐，一大早去上学，中午回来饭，下午再去乡里上学，然后晚上再回来。狗蛋羊蛋这时候都长大了，到了初二，一个个的都长到快一米七五，到了初三，他们爹说啥不让他们上学了，领了毕业证就都回家种地去了。

 初中毕业两个人就16岁，农村按虚岁论，他们就17了，该说个媳妇了，过了不到一年，狗蛋结婚了，媳妇是隔壁村人。又过了一年，羊蛋也结婚了，媳妇是另外个村的人。结了婚，两个人一起时间少了，就是冬天没农活的时候聚在一起打打麻将，整个村人都这样，每年冬天没活干的时候，村里到处都是麻将的稀里哗啦声音。

   狗蛋19岁当了爹，羊蛋20岁也当了爹，这时候都快2000年了，他们不会给孩子们起个赖名了，俩人的孩子都是儿子，都起了个什么奇奇，欢欢之类的，听起来比他们小名好听多了。这时候家里干农活越来越不挣钱了，俩人估摸着去县城打工，听说给工地搬砖一个月都有五六百，比在家里强多了。

   两人进了县城，在一个工地打工，后来羊蛋媳妇有个亲戚，在省城打工，把羊蛋带到省城去打工，狗蛋还是在县城打工，听说羊蛋在省城打工一个月有一两千块钱，狗蛋也想去。村里通了电话，电话装在村长那里，每天村长在大喇叭喊，那谁谁谁，你有电话了，接个电话给村长一毛钱，不能打电话，除非村长让你打。狗蛋想打电话给羊蛋问问能不能自己也去省城，给村长买了一条烟，村长看不上，后来又请了一顿饭，村长终于同意让他打电话。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