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回家的路上》

昨天早七点左右,我们三人在一楼帮早点组卖过学生饭之后,正给老师卖饭的高峰时间,食堂孙领导对在校工餐厅吃饭的全体员工说:

“五一”假,全级部三十号下午五点回家,高三学生就放一天,二号正常上课。

早点组一号下午三点半过来预备馅料。所以明后天一切饭菜都正常准备。

下午五点五十五分,我们在二楼给学生卖饭即将结束时,他又说:“接上级紧急通知,全市中学生上完晚自习全部放假,明后天不再上课”

“君令”不可违,准备好的饭菜该怎么处理的怎么处理。

第二天早上,我觉得全市的中学生同时放假,除了校车和私家车,一定还会有好多学生挤公交,就早早的和六七个学生等在校门旁的站台了。

市交终于来了,但却不是我常坐的去总站的九路车,我一问,司机说他也去总站。

我心情愉悦的上了车,刚坐下来便发现他所经的路段并不是我以往所走的,司机告诉我:

总站一定会去的,只是要绕一圈的路。

因为气车公司的车抽了一部分去学校拉学生了。

客车班次少了,若想下的话,到前面站台下车也可以。

这时几个站台已过。再经他这么一说,干脆将错就错了。

坐在车内望着窗外城市的许多新面貌——景河两岸的现古合一的新设建,桥横上下的景苑。我在想:“自己十多年来从来没有空闲在这个城市里转转,此时,倒感觉自己歪打正着了。”

五十分钟后,因红绿灯停停走走的客车终于到了总站。

我下车后经过火车站广场时,看到几处老人随着音乐正在晨练。

又随着学生们匆忙的穿过马路,远远看到去我村的车门前,有好多人在拥上车,便加快脚步,一溜小跑赶到车门前,最后一个上了车。

“你是用卡还是投钱?”我还没有站稳脚跟,司机就催促问。

“我,我用身份证,我的年龄已到了。”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说,“还没来得及办卡。”

这时,看上去文质彬彬并不失风度的中年人手提一包,微笑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谢谢!”我客气着坐下。

这时,有个妇女给我打招呼,她摘了口罩我才认出,她是我婆家亲戚,她说在城里给儿子看孩子。现在回老家。她问我是否也看孙子了。

“我仅看了一年孙子,现在儿媳妇的娘看着,我依然做校工在老二中,有十多年了。”我对她说。

“你在老二中?二中的校长你可认得?他姓张。”这时,我面前的一个陌生老师傅突然问我。

“认的,张校长他去年就退了。”我回答。

“他以前是我们的邻居,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家里特别穷,是他的一个有气管炎的母亲把他拉扯大,他上学时,成绩特别好,整天向我家借钱。没少借给他。到了工作了才还给我。

他是山大毕业的,学校想留他在校任职,他娘嫌远。就去了老二中当了校长……”

我边听边回想起张校长,“怪不得张校长穿的那么朴实,原来……”

我听着老人这么建谈,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他的衣着,“你一定也是个教师退休的了?”

“我不是教师,我是军队转业干部,正团级,副……”

“爸,我先下了”刚才让我座位的那个人对他说着下了车。

“他是你儿子?长的那么有气质是干什么工作的?”

婆家亲戚问。

“他在市教委组织部任职。对我们特别孝顺。我不让他开车旅游,就不去,今天到镇政府找个人,顺便应邀于同学一起到农家火锅店聚一聚,他就坐公交来了。就是嫌我太能说。”

老人自豪的说,“我三个女儿都也是事业编”

然后,他又问了我们村的几个人的名字,都是军队转业人员并生活在外省市了,我连一个也答不上来。幸好婆家亲戚都一一作了回答。

因为我从来都不串门闲聊。所以孤陋寡闻也是自然的。

“您这是去哪里?”我问他。

“我回老家,家里的老哥们说下雨了,河里的水上涨了……”

“你们一起去钓鱼”婆家亲戚不等他话落说。

“不是钓鱼,我是用网撒鱼,有空就过来。闲不住,”

”去杀生啊!”我心里一怔,“人家有钱人都放生,你怎么还做一些只有鱼民被生活所迫才捕鱼为生的事啊?”

“我不赞同你的见解,什么杀不杀生的,我是个军人出身,战场上杀过人的,不相信佛教……”他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好,好,我马上到了!”他放下手机,继续刚才的话题,最后他说:“儿女不让我干,我说,你们是不是嫌丢你们的人,我都不怕丢自己的人,你们怕什么?活着能干就要干点实际的,即陶冶了情操,锻炼了身体,何乐而不为呢?”此刻,车停了下来。老人作别下了车。

这时,我想起了“女兵朋友”张君玲的老公,他也是个军干退休之后的撒鱼者……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老人一定就是张君玲曾经含泪对我说过的她父母棒打鸳鸯的男闺蜜啊!”

多少年来,她们一直都尊从年少时的诺言:

双方四人每年一聚,——是她当初经过夫妻双方同意后决定下来的一生都不许变更的决定。

我想,现在很少有人能做到像他们那样,平凡脱俗,纯洁友善,德高而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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