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 - 草稿

（一）

时光氤氲出的黄抹深了秋的衣裳，伶仃的叶落下又飘起漾在天空消散，微暖的光细碎的撒下，缀在她的发梢，却落不进她的心。

“又是一秋尽了呢 ”，她叹，似呢喃，似自言自语。缓缓用左手将围巾向上拽了拽，插兜。

与她擦肩而过的人儿，带着些微的疑惑轻轻撇了撇她，又慢慢走远。

走过街头，穿过巷尾，来到一户不大的人家，黑漆漆的油木门经过时光的打磨，显出斑驳衰败。女孩握住门环，轻轻扣响。

“来嘞”没有更多言语，门应声而开。一位衣着朴素，挽着发髻的妇人站在门内。看到女孩，目光的温柔似水般晕开。

“叶子，快进屋来，刚做好饭你就回来了，可不赶巧了呀，呵呵。”女人拉着叶子的手进了里屋，有拿了件厚实的衣服，一边往叶子身上裹，一边念叨着。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穿厚点，这样冷的天，感冒了咋办？”眉头微皱，语气似指责似关切。

    若是往常，受不了的唠叨的叶子照例是要回几句嘴，吵嚷几句的，但今日的叶子也不知是转性了还是怎么？不仅一句话都没说，还满脸笑意的望着她。

    见母亲整理好，叶子嘴里开始喊着好饿呀，吃饭吃饭，便拽着母亲进了外屋。

    正打算用手先捻一块鸡翅，眼角余光就瞥见门外晃进一道影子。叶子手一僵，顿了顿，食欲不知怎的减了不少，便慢慢将手伸了回来。目光凝视着一处，幽幽的泛着光亮。

    门外穿着蓝色校服的男孩一把推开屋门，又“哐当”一声把门合上。阳光透过窗棂打在男孩脸上，头发已被汗水打湿，脸上清清楚楚地透着淤痕——这正是叶子的弟弟，简枫。简枫自进门，就一言不发，默默低头吃饭，和平时判若两人。

    简母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低低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你……又打架了？”。

    简枫握紧手里的筷子，手背透出丝丝青色，连指尖都微不可见的泛了白，却一个字也不说。

    叶子在一旁，眼睛不由自主的望着简枫的脸，看到他脸上的伤，叶子抿紧了嘴，然后转身回了里屋。再出来时，叶子手上多了个已经生锈的小铁箱。

    她坐在简枫旁边，打开了药箱，拿了碘酒和镊子和药膏。扯了棉花，浸了酒精，刚举起手靠近简枫的脸上，他便把脸转了过去。嘴里传来一声冷嘲似的笑声。

    “原来你还知道我这个弟弟？我当你是个孤魂野鬼呢，也知道回家？”不出意料的听到这句话。

      叶子挑了挑眉，“不然我该在哪里？”

      简枫冷哼了声，不再说话。

    “现在我不想问你发生了什么，你愿不愿意说是你的事，但你不能让我们……”叶子顿了顿，放缓了语气说，“……让妈担心，现在把药擦了，然后吃饭。”然后不等他说话便将她的脸扳了过来，给他擦药。简枫本想在挣扎一下，结果触及到叶子眼中真切的担心，愣是呆了，然后默默坐着在心里腹诽着‘哼，装的倒是挺像的。以为我那么好骗吗？’

      尽管如此，简枫心里小小的得意仍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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