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最亮的星

夜空中最亮的星

文/娅希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这句歌词在那个夏天,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里。

那是三年级的一个午后,蝉声在校园中亭鸣唱,只字未写的作业垒在桌肚里。桌面上摆着几张琴谱,一张、两张、三张……我看了看表,不慌不忙地把谱子顺手一兜,从桌肚里抓出我的小黑盒,大步流星地去了音乐教室。

我推开门,陈老师早已坐在钢琴旁的木凳上。不多时,还有像我一样、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同学也都纷纷而至,大家围坐在一起。我打开那黑盒子,里头是一把口琴。同学们也拿出各自的口琴,形状各异,声音也各有特色。陈老师兀自搬过凳子来,从后面的桌子上揽过一打乐谱。等陈老师说,“预备,起!”时,我们便端起身,开始吹奏,眼睛不时瞟一下乐谱。大家各吹各的,有的声音低沉浑厚,有的清脆嘹亮,更有的悠扬动听。正听着,正吹着,窗外的光穿过梧桐枝叶洒进教室里,洒在我们的身上,洒在乐谱上,只是风一抚过,乐谱便晃得人眼花,星星点点的光影乱晃,也晃在陈老师身、脸上、头发上,白发和光点浑然,隐隐有些色散的意思,比乐谱晃眼得多,也比乐谱苍白得多。

猝不及防地,乐曲戛然而止。是陈老师教我们先奏到此处,后面的乐谱早就先收上去改了。方才还沉浸在乐曲中,突然如梦初醒,微皱着眉,架着一副老花镜,半眯着眼睛,把手中一份份乐谱给我们,就这几茬伸个手的动作却也不教人爽快,常常会猛然缩了手,贴往鼻尖上再瞧一眼,提醒我们一句,“下面标得不是很清楚,注意点!”于是我们开始排练新的内容,这下算是把“白骨精”打回原形了,我们一改之前行云流水的阵势,一路磕磕绊绊到“双竖线”。吹得好不教人头皮发麻,没滋没味的。陈老师在一旁不住地喊节拍,尤其倒数第二段,我们吹得真教那“鸡飞狗跳”,可陈老师俨然一副风雨无阻的样子。还没怎么喘过气来,便当即平静地给了我们一计“晴空霹雳”——“从头开始,再完整吹一遍。”。我们几个的脸不谋而合地一块儿沉了下去,可随即一棵救命稻草钻戒了我们的手里——“叮铃铃”——午休的下课铃声响了。陈老师欲言又止,摆了摆手,教我们都散去。

轮到我留下来打扫整理,见陈老师缓缓起身,也帮着摆桌椅。我扫地时,猛然瞥见了桌子上码着的一摞稿子,是乐谱的稿子,仔细瞧两眼,便发这者俨然是我们吹的乐曲,旋律相似,却又有几处不一样的地方。定然是草稿,只是桌上摊了那么多草稿,真让人难以置信!我并不清楚陈老师她打了多少稿,但付出的心血一定比我看到的要多得多。

于是我便更加努力地练习曲目,其他小伙伴也不觉勤勉了起来。同年8月,一场演出,我和伙伴们一起登台演奏,灯光照亮了整个舞台,台下一片漆黑。一曲终了,台下掌声如雷贯耳。

我看见陈老师熟悉的身影,站在台边对着我们笑。舞台上的灯光只吝啬地在陈老师的身上打了半边,却遮不住蔼然老者耀眼的光芒。

“夜空中最亮的星,请照亮我前行!”在我们成长的道路上,有多少甘愿在幕后兀自闪亮的星光,照亮我们前行的脚步啊!

2021年寒假 改稿

于松江家中

你可能感兴趣的:(夜空中最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