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杂记| 点一把人间的烟火气

图：明子摄于香港香藏书房

这是一个无风，无月，无雨的夜晚。

琐事若干件，淡茶两三盏，剩下的便是闲言加碎语，七嘴八舌又有一篇。

每日生活如此，平淡的亦如一个个如水的夜。无新奇也无平淡，一切都是如此自然的发生了。顺其自然的相拥每一个不同且相同的夜晚。夜晚看书喝茶，听心里的呐喊闻山涧里的流水声。今夜坐在书桌前，亦复如是翻开书，未解书中意，只识得窗外阵阵烟火的气息。

自打从广州市区搬入郊区帽峰山后，我便经常忘记自己身处何处。说这里是广州，这里的气息却非广州。说这里不是广州，这里却以粤A为简称。我一直都很喜欢闻烧柴火的味道。在我的眼中，这不单单是自然界的化学反应后的产物，更多的还带有人间的气息，有着人间的味道。人间的味道总是味道万千，无一味相同。同样的都是甜，却见证了不同的苦。火烧尽了柴木，正如同岁月烧尽的青春。

今夜，我原本只是想翻几页书，喝几盏茶，之后便与周公有个约会。却不成想，阵阵浓郁的烟火气，让我陷入了一个个回忆潮。这阵阵的烟火，很像是穿越过岁月间的迷雾。且当雾里看花吧。只是浓郁的烟火气，让我走入了曾经的那个岁月。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小时候很喜欢玩火。我虽未在农村长大，但却在城市小区的无数个角落里，与我的小伙伴们放过无数把火。无干柴，无落叶，我与小伙伴们就会到吃宵夜的大排档上，去捡拾别人丢弃的一次性筷子。一次性的筷子——现如今，它们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一大堆不环保的垃圾。而在曾经的那个岁月里，却是我与小伙伴们眼中的“黄金”。我们的眼睛如同激光扫描一般，扫视着大排档的每一个角落。不遗弃，不放弃，任何一个目标对象。

在孩子的眼中，总会少一些二元对立的存在。记得，我们把捡拾回来的一次性筷子，搭成一个小木架，目的是为了方便燃烧。我们还从各自的家中，拿来了火腿肠。想凭借着这一大堆“垃圾”来自制烧烤。我们随意的往地上一坐，也不管地上有多少尘埃。我们把眼中的珍宝——“一次性的垃圾筷子”握在在手心里，摸了一次又一次。以至于，一闻手板心，就可以闻到各类宵夜的味道。当然，我们自制的烧烤是不成功的，只是玩了几把放火的隐。那被火烤过的火腿肠，虽不太好吃，但却沾满了烟火气。所以，今夜那阵破窗而入的烟火气，唤醒了我味蕾的回忆。这份味蕾的回忆，并不是美味，而是童稚的气息。回忆中的人，渐渐的离我远去了。当然，远去的还有我背向他们的背影。相离，永远不是一个人的事。

有人说，玩水和玩火是孩子的天性。所谓的天性，也是天生下来的人性。人生下来，注定了要与天地发生关系。所谓的天人合一，所谓的道法自然。这些亘古悠长的话语，总是和人离不开关系。不知何时起，小窗内外的烟火气淡退了，留下的仅仅是我的回忆潮。

只是，我一直都信奉人与火之间的关系。再见了，曾经童稚时期放的火。那注定消逝的岁月，燃烧在曾经放过的火堆里。而如今，我依旧在放火。这片火，照亮了我内心的黑暗，驱走了灵魂深处的冰冷。这把火一直在不停的燃烧，只待与有缘的人们相遇，彼此照亮彼此的心。同心同德，携手同行！

写于2019年6月13日广州帽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