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隐士之辛弃疾1:恨古人不见吾狂耳!

山居者的隐逸之想

八百多年前,南宋小朝廷少了一位文武全才、山居隐逸的大英雄,他就是辛弃疾。

来不及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金国的骑兵、战车早已逼近宋朝皇都,八十二岁的辛弃疾已厌倦了“红巾翠袖,揾英雄泪”的苦闷日子,病榻上他喊完“杀贼!杀贼!”之后就阖然仙逝,像一滴水掉进大海巨涛里那样悄无声息。

有些人的离去,不是消失,而是以另一种方式永恒屹立。

厚重的宋史中,有他二十一岁便担任起义军机要秘书,立下赫赫战绩的记录,也有他带领五十位壮士捅入金兵大营,揪出叛徒的记录;文学上,有他的词前承东坡,又开一代词风的耀眼留笔;他的文章沉郁苍劲,如同一个出色的猎手,驾控着时时打算脱缰而去的野马,在剧烈的喘息和淤积的苦闷中,跌宕起伏、迂回奔涌。

只是,静下心来,忽而想到,如此辉煌的记录改变不了什么,他的人,他的音容笑貌,他的情感,他的境界,与今天的人,日渐遥远。

有多少次,我读他的词:“……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起风飞。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多少次,我自饮自斟,闭神凝思,徒效他“昏然独坐,举世疏狂谁似我”的豪侠境界,哪想,不胜酒力的我,总是身比心先醉,形比神先迷,使我顿觉出世无力,入世无名。

孔夫子说过:“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狂者的心是单纯的,是不设防的,他坦然、热情、激越,在外界的种种伤害逼近心灵的时刻,他们用积极的、进取的、坚定的态度,面对自己应该面对的一切。

他们悲观而宁静,深味生命的内涵,不意强求生世的外在荣耀,无意苛求物质生活在世俗标准下的那种富足,他们早就洞悉淡泊、自然、宁静,才是身体与灵魂最佳的契合点。

他们激荡而澎湃,无论是万象激荡的乱世中,还是莺歌燕舞的升平中,他们可以“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任何威胁利诱面前“中心不戚”(庄子),“放心而求”(孟子),用一颗散发着温度的心抵御着四周的寒冷,用或许嘶哑的声音奏响天地间最动听的音乐。

狂者,不是癫狂,不是疯狂,更不是自高自大,甚至目空一切。

狂者的心胸奔腾似海浪,璀璨如星辰,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己个性贯通天地、满腔侠骨光照万代。

归隐的稼轩,以诗词歌赋完成了对隐士这一高贵群体的丰富,隐逸在文字的世界里,让人们看到了隐士的另一种可能:即便是寂寂无名,诗文的印证,仍是最好的证明。

回归日常,一束柴火

远眺:与青山妩媚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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