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是不是最近心态变老了,没事时,总爱回忆起从前来;
喜欢把旧事在,记忆中梳理,就像在清理着我,珍藏着数年的宝贝;
生怕它们遗忘了,在以后的岁月中,不记得了。
我是个不太喜欢变化的人,简单固执且执著。
可生活却让我一直都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
在大西北出生,长大的我,却在南方的城市中,已居住下来多年。
在这其中,曾辗转搬过好几次家。
我的记忆,一段段地,分别散撒落在,我曾长久居过的,一片片土地上,
支离破碎,有时因时空差异太大,常常有种,身在梦中游的感觉。
感到特别的虚幻,不真实。
十年前,父亲的去世,曾让我久久不能走出悲痛。
也令我开始重新思索我的人生。
在这那段时间里,父亲一生的各种生活画面,一直在我脑海中浮现。
父亲的老家是在四川宜宾兴文县,那儿有蜀林竹海,还是个出筷子的地方。
他在来新疆之前,正在竹筷厂,加工筷子。是被爷爷硬迁到新疆的。
因此,他常常对故乡,充满回忆和慻恋,只是少年时的我,并不懂得这些。
记得他那次,到我这儿来玩,无意间看见,在超市卖的四川合川桃片,他
竟然像小孩子一样的兴奋,和欣喜。在我那日给他买了许多桃片。
在我看来,那是司空见贯的小零食,不想勾起父亲,满满的对故乡,
对童年的回忆。
当时的我并不十分理解,直到几年后,我开始忆起我的童年,
才慢慢地理解这一切。
为了生活,十多岁的父亲,就开始挑煤炭养家,在他老家的,那条山路上。
常常一走就是一天,肩膀又肿又痛,来回穿梭在群山之中。
记的小学曾学过一篇,《劳动的开端》,讲的是作者,小时候在十四岁,
为了生活首次去挑煤的旧事。不知怎的,每次想起这篇课文,
总想起,我年少的父亲,挑着满满两筐煤,艰难地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的画面。
父亲后来,又进了筷子厂。我曾在好多个地方,见到印有四川兴文县的筷子,
在新疆,在四川,在天津,在广东,每回看到这些熟悉的字样,心中总是暖暖的,那可是
父亲日思夜想的故乡啊!
董卿在《朗读者》里说:故乡,是我们小时候想逃离,长大后又想回去,又回不去的地方。
故乡是起点,是终点,是即便永远回不去的,那个叫故乡的地方。
我如今对故乡的回忆,只能停留在,去年才找到和联系到的,老乡群和同学群里了。
我已离开故乡二十多年了,我的学校,正是我离开那年,拆了重建的。所以,我多年的
上学时学校,一景一物,都已在这世上不复存在了。
在离开后,不几年时间,保留在小时候脑海里的,连队里的那些土坯房屋,
早已被拆掉重建成居住小区了。
儿时的伙伴,都像朴树所唱的《那些花儿》中那样,散落在了天涯。
好多熟识的乡亲,也有好些都离世了。
一起跳皮筋,一起拾柴禾,一起打雪仗,一起打沙包,
曾坐在连队的洋井旁,边聊天,边洗衣服的小伙伴们,你们都还好吗?
还有那在去连队与团部学校的,那条上学路上,一起走过严寒酷暑的
同伴们,你们都还好吗?
记得去年刚找到微信同学群,还有好多老同学,老朋友还记得我,令我非常高兴,
让我找回好些个,失联系许久的学生时代的好友。
最令我感动的是,一个己离开新疆已三十多年的同乡大哥,告诉我,
在我才一岁半时,我妈带着我,他妈带着他,同乘一趟火车,相邻的坐位,
当时都是从新疆回重庆老家。这个大哥,如今己在重庆定居多年了。
可是他对那个出生,成长过的小连队,记忆犹新,哪排房曾住过哪户人家,
谁家搬来了,谁家又搬走了,听着他如数家珍般的陈诉,
在我心里感到了,深深的温暖,
原来,在这个世上,还有和我一样,念旧的人。
同学群里,许多的陈年的往事被提起,引起了好多的共鸣。
连老公也说,你以前说的好多事,我以为是你编的呢,原来是真的。
我也因为,联系到失联系多年的故人,重新听到来自故乡的一切消息,
感觉到自己,好像重新找到了灵魂的根,在心中充满了力量。
白岩松说的这段话,我在心里很认同:走的再远,也别忘了,你是在哪儿出生的;
对故乡来说,回头的地方越清晰,往前走得,恐怕就会越坚定,这可能就是故乡的意义。
在这些年里,我们来去匆匆,不停地东奔西走,我想记下一些,还有记忆的往事,
留给自己,在以后的岁月里,慢慢去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