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参与这件事

“有关参与这件事”是《村上春树,去见河合隼雄》的第一节标题,二人对此发表了一些看法,引起了我个人的思考。是时候该写些关于村上春树的东西了,大体如此。

关于标题内容先暂且不提,出于对村上春树的喜爱,我想应先对其与我写些什么。喜欢看书的人多少都会有所谓心中独爱的作家,老实说在村上之前我还从未有“啊,就是这个人,就是这种作品”的感觉。初始村上准确说在小学四年级,从某篇新概念文章上得知有一个叫村上春树的日本人写了一本《挪威的森林》,内容不得而知,但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就题目而言)。

直到上初中后,在书店偶然见到这本书,想着看看吧,于是在半懂不懂的情况下读完了这部小说。就心情而言相当失望,故事性不强,没有引人入胜的情节描写,通篇不知所云。日本文学中写到性和死亡的不在少数,但同一时期我却接受了《樱花树下》,比起《挪威的森林》更让人能够理解和感触。

当时也没想太多,基于此我对村上的好感也就一落千丈,包括高二时候读《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也只限于我读懂了这个故事而已。因为长期以来小说等同于故事的想法根深蒂固,难以想象有什么小说可以脱离故事情节与故事本身而独立存在,实在是异类。理所当然村上春树便是开启了如此个人主义的异类。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是彻底改变我对村上包括其小说看法的一个转折点。毫不夸张的说,我是通过这本书疯狂的爱上了村上的风格。虽然我周围认识的人当中几乎没人读过这本书,但这毫不影响我对村上的喜爱。相信大部分村上的书迷也是通过某种机缘巧合来确定这就是能写出我们心声的作者。由于篇幅原因,暂且不多讨论这本书,否则谈起来没完没了就会跑题了。

总之从那以后就总对他的作品念念不忘,逐渐也想去了解村上本人,于是杂文散文什么的也看了起来,这本对谈集也在其中。“有关参与这件事”,村上与河合都做出了自己的理解,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的确如此,作家和心理医生都没办法解释,他人更无法解释,充其量提出自己的疑惑,在面对事物的一致性与个性的发展相矛盾。时常谈到年轻人要张扬自己的个性,一股脑的想去西化,理论上的东西终究只能在表面所重复。大家一起参与某事是理所应当,不参与的人往往被当做异类,一方面说着张扬个性,但内心深处却一直深藏于集体中难以脱离,日本人的集体行动力众所周知,但其实他们自己也多少会有些困惑吧。

如此想来,中国人不也一样?比起日本人的即便如此也愿意去团结,认为在一起努力总会变好的情况,中国人却更加冷漠。凡是不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刻,个性便凸现出来,即便是大家一起做就会有所改变的事,若是没有直接利益,也少有人愿意去做。参与与否取决于利益的涉及,而不是参与本身。但每当涉及到个人利益时,趋同性便暴露无遗。比如福岛核泄漏期间的抢盐风波,当远在海外的事件触及到个人利益时,无论真假与否都要竭力一试,众人竟真的齐心协力去做同一件事了。但若反过来说,如果社会上发动为福岛捐款,想必参与者会大大减少,或许还会有反对的人存在。

那么有关参与这件事,真的很难定论。就参与本身而言,个体与集体既密不可分,又是矛盾相撞。西方国家的个人主义从不挂在嘴边,他们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相反,我们越是畅谈个性,越是在社会上迷失自我。说到底,这是社会本身存在的问题,即制度触碰不到的边缘。

何为个性?穿不一样的衣服,吃不一样的食物,住不一样的房子,娶不一样的老婆?时常有人在朋友圈里晒一些自以为是的小怪癖,以此彰显自己的个性。殊不知这一随大流的做法到底是在参与他人群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真正有个性的人从不在乎别人对其爱好的看法,“为什么要在公司四楼一边吸烟一边玩贪吃蛇?老实说我觉得自己就该这样,没想过为什么。”“这就是我,没什么需要拿出去炫耀的,只是其他人不这么做罢了。”我觉得真正的个性莫过于此了。

都说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但造成现状的并非青少年本身,而是社会造就出的产物。即在此制度之下,人们顺其自然而共同参与并完成的结果。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去批评某一代人,毕竟任何事物的产生都包含了太多因素,甚至远在南极的企鹅多吃了一条鱼都会对我们今晚的食谱有所影响。当然,这有所夸大,但事实往往如此。当下的评论家们揭露社会的丑恶,摇头叹息或是摇旗呐喊。年轻人在物质与精神生活中迷乱且失去方向,由此而诞生出来了许多的“鸡汤”。

社会上不乏冷酷与暴力,而“鸡汤”的大批量生产证实了这一点,但利益的市场终究占了主导。诚然,有些书的确温暖且激励着我们,这其中不乏好书,但一些杂乱无章照搬照套的东西也“参与”进来,总体大意是年轻人要振作起来,努力拼搏就会梦想成真。试问,有多少年轻人不是怀揣梦想努力拼搏?但最终成功的又有多少?而去看“鸡汤”的往往是那些拼搏过却失败的人,既然如此,安心做个普通人不也挺好?“鸡汤”的量产不过是市场需求,与抢盐风波如出一辙。

我们作为个体,参与到集体中去,也许是因为制度,也许是因为思想,也许是因为道德观,也许是因为利益,但不管怎么说,想要在社会上立足,个人的行为就会被条条框框约束起来。幸好思想是无法被约束的,这便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思想家和心理疾病患者。

当我们身陷其中时,常常会问这是为什么?结果多半从家庭、社会、制度上寻查漏洞,并痛恨不已,个人就无法便的坚强,也很难自我修复,个人主义便完全无力体现,无法坚持下去。其实一个人可以撑下来的事实被抛到脑后,希望周围人“参与”进来给予安慰,没有他人“参与”就无法生活下去的认知也普遍存在。

这就是一方面强调个人主义同时又要拉人垫背的矛盾所在。有人懂得适可而止,别人劝两句心里舒服些,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有些人却拉上周围的人,家人朋友,反复哭诉,着实令人困扰不已。

人与人之间的参与和关联是相当重要的,许多人认为个性就是人与人之间毫不相关,于是有意识的的去拒绝些什么,结果性格也相对扭曲起来。对此我只能说这样不好,但具体该怎样“参与”我更是无从下笔,也许应该像河合先生所说“不要只是用脑袋来考虑,要学习如何全身心地参与”,这种“静静的在深处参与”多半是我们难以领悟的。

关于“参与”的话题能想到的就是这些,随便写写的东西估计没什么人愿意看吧。写出这种无聊的东西还真是畅快,若是也有无聊的人读完此篇并有所共鸣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读《村上春树,去见河合隼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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