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的彼岸》笔记——第五章论道德的自然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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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人们“知道”何为善恶。然而自诩知道的,自称为善的,其实只是人类作为群牲的本能:它开始并不断的脱颖而出,取得优势,跃居其他本能之上;这点相应于生理学上的日益接近和趋同,它本身即是其症状。

今日欧洲的道德乃是群牲的道德:按我们的理解,只有一种人类道德,在之前,之后,与之同时还可能有或者应当有多种其他道德,尤其是层次更高的道德。然而这种道德全力抵制这“可能”,这“应当”,它决不让步,顽固地宣称“我便是道德,此外别无道德可言!”

除了接近迎合和谄媚之能的宗教,我们甚至在各种政治和社会机构中,发现了这种道德日益明显的表现:民主运动继承了基督教的遗产。无政府主义者像狗一样,呲牙咧嘴的狂吠,他们看起来与那些温和而勤劳的民主主义者和革命理论家相反于呆头呆脑的,和哲学贩子和兄弟情幻想家更是截然相反。

这些哲学匠和幻想者自称“社会主义者”,打算建设“自由的社会”,但实际上却和上面那些人一样。同样对任何不同于自治畜群的社会形式,本能地恨之入骨。同样坚持反对任何特殊要求、特权和优先权。同样怀疑公正的惩罚。同样全都大声叫喊着同情,迫不及待地同情。同样不由自主地变得忧郁和软弱中。同样相信群体的同情,这一到的好像他就是道德本身,是人类达到的高峰,是未来的唯一希望。同样全都相信群体就是救世主,即相信畜群,相信自己。

体会:群体道德。与宗教道德一样,民主运动继承这种道德。乌合之众里面提到群体做坏事也会找一个道德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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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另一种信仰,寄托在新型哲人身上,寄托在精神强有力而原生态的人身上。他们能率先提出相反的价值判断,重估和颠倒“永恒的价值”,迫使千年来的意志进入新的轨道。要教会人类,人的未来便是他的意志,取决于人的意志,要有大勇气,全方位地尝试推广管教和培育,从而终结迄今被称作“历史”的那段荒唐而偶然的恐怖统治。

我是否可大声说:这就是你们自由的精神?①人们为自由精神的诞生而部分重新创造、部分加以利用的状况;②一个心灵通过这些可能的途径和尝试成长起来,获得必要的高度与力量,从而体会到这一任务的迫切性;③在重估价值这新的压力和特锤炼下一种良知百炼成钢,一种心灵化为合金,能承受这样一种责任和重担。

另一方面,这些领袖的必要性不啻一种可怕的危险,他们可能不如愿出现,或者可能会遭遇失败,蜕化变质,——这才是我们心中真正的担忧和阴影,你们晓得嘛,你们这些自由的精神?这是沉重的思想和雷暴,掠过我们生活的天空。

几乎没有什么比看到、猜到一个杰出人物出轨和蜕化更让人心疼揪心了。但谁若是独具慧眼,能觉察到人类本身的退化。谁与我们一样认识到人类未来问题上的巨大偶然性?谁若意识到这个灾难隐藏在现代思想愚昧无知和天真烂漫的轻信中,更是隐藏在整个欧洲的基督教道德之中的灾难,那么他就会遭受到无与伦比的恐慌的折磨——他一眼就看清了,在能有效的积累力量提升使命的情况下,还能通过教育从人身上发掘出些什么来呢?他从对自己良知的全部知识出发,知道人类最大的可能性尚未充分利用,知道人这一种类曾有多少次面对神秘的决定和全新的道路;——他还出于自己最为痛苦的记忆,更清楚地知道,一种最高等级的生成者迄今为止总是碰上那些可怜的事情而崩溃、折断、沉没、变得可怜的。人类的整体蜕化,一直堕落到今天被那些愚蠢而浅薄的社会主义者理想化了的“未来的人”。人类退化了,变得渺小,变得彻头彻尾的群牲(或者,如他们所说,变成了“自由社会”的人),变成具有同样权利和要求的小动物,这是可能的,毫无疑问。谁说将对这种可能性的思考进行到底,谁就会感觉到另一种其他人没有感觉到的恶心。——也许也是一个新使命吧!

体会:谈新型哲人,即未来哲人,自由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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