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蕾牌收音机(改)

小时候,家住农村,没有通电,没有电灯、电话,更没有电视机,家里唯一和电器沾得上边的便是一台春蕾牌收音机,那是在外地工作的父亲带回来的,它以两节2号干电池为能源,以无线电波为信号源。

还记得,那台收音机外观呈棕褐色,长方体状,长不到30厘米,宽不过16厘米,厚6厘米左右。收音节外面配有一个长方体的牛皮硬壳,连带一根不太长的系带,外壳上有镂空的花纹,把内胆装在里面,很是贴切。

外壳开有小窗,方便调频调谐观察指针。调节频道的拨盘和调节波段的按钮都在内胆右侧,调节波段时,用指尖上下扣动按钮,听到“咔咔”声则表示不同的波段更换;调节频道时,用指尖腹部轻轻向上向下拨动转盘,仪表窗口可看到指针走动,代表不同的频道,也就是不同的电台。那时候我们也不懂什么长波中波短波,反正能调出声音,能调出爱听的节目即可。

内胆可以取出来单独放置,也可以装在外壳里,方便挂在墙上,外出时还可以挎在肩上,边走边听。我们一般都是固定在家里收听。

那台收音机,陪同我度过了幼儿、小学乃至初中的十多年时光。

小小的春蕾牌收音机,是我少小时候开启智慧的启蒙老师,更是我认知外界的一枚钥匙。

不上学的时候,“小喇叭”是我每天必听的节目,我是小小放牛娃,每天,我都要听完“小喇叭”后,才出去放牛。

每天下午,早早的,我就把收音机打开,“嗒滴嗒、嗒滴嗒、嗒嘀嗒——嗒——滴——小朋友,小喇叭开始广播了”,大概四点钟左右,清脆的喇叭声伴随着主持人亲切的声音想起来,我一定会端坐在收音机旁,多数时候是用双手撑着小脑袋,歪着头,聚精会神,一幅求知若渴的样子。从那里,我听到了很多童话故事。

晚上,完成一天的劳作,收拾停当,我们和母亲便挤在床上,围着收音机,听着似懂非懂的广播剧、相声、评书,从那里,我初步认识了人世间的真善美、假恶丑。

而母亲,可能也是从那台收音机中学到了不少为人处事的道理吧,她虽然没上过一天学,但却不像一般的农村妇女,她是有修养明事理的,常常被人认为是教师出身。

从春蕾牌收音机里,我感知到了外面世界的精彩,在心里暗下决心,长大后,一定要走出大山,融入到精彩的世界中去。

后来,我上初中了,初步接触物理学,懂得了电路知识的一点皮毛,总想拿什么东西试试手,正好,那台收音机因为年岁已高,出了点小小的故障,我便把它的零件一一拆开,煞有介事的摆弄起来。可能是凑巧什么线路接触不良,我把它重新接上,收音机就又响起来了。我便洋洋得意,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成了修理大师。

再后来,春蕾牌收音机像年迈的老人一样,这儿那儿的毛病频发,虽然我又将它拆得东一块西一块的,用一支试电笔东戳戳西点点,但遗憾的是,那收音机再也没有响起来了。

记得那台收音机内有磁铁石,最后,我把机体分解开来,取下磁石,给母亲放置在针线盒内,用来收纳针具,那牛皮的外壳,也被我用来装一些小物件儿,也算是得其所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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