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读到一则分享，说的是第一次坐飞机，说的是第一次做任何事，引发出了人生的感慨：“人生会充满各种各样的第一次，记得小时候学语文也曾被多次要求写第一次做某种事情的经历。事实上人生的意义就在于第一次尝试别人已做过的事情、第一次尝试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
稍前读到了另一则分享，说的是人总是要吃苦的，这样子的，那样子的，说的是：“有一件事非常确定：当你穿过所有风雨，你早已不是原来的你。”这两则，在这个早上遇见，都是一种刚好，和这时的情形恰合。在这个乌云密布的早上，在天上的浮云与往日相反，从北往南漂移，头上飘下零星的细雨。
站在的那片天空，没有看到一只飞着的鸟：无论是自己守候的大雁，在高空。还是自己抬头总要见的蝙蝠和或燕子，在低空。虽然，鸟的歌声此起彼伏，鸟的身形并没见到。只有一个除外，就在自己以为连鸟都见不到一只的时候，见到了：正是在昨天见到了蓝鹊站在的那个电灯柱上，再次站了一只蓝鹊。
这也是第一次，无论别人是否这样做过。并且，经历过这个的我，与没有经历过这个的我，已经有所区别。在某个时刻，决定走开了，大致就是平时走开的那个点吧。没有一点点的犹豫，说要再等等看。因为，因为从刚下去的时候开始，到在那站立了没多一会，对于：这个早上应该见不到大雁，自己越来越信。
看着天上的浮云往南漂，有那么一会，觉到了自己的一种期待：有那么一只或者一群大雁，会出现在天空中，顶着风，奋力向前。这一会就是那么一会，很快就烟消云散：不要这样啦，不会这样啦，倘若大雁有第六感的本能，它会顺势而为的，它会隐约感知到千里之外的风雨，一早安排自己的行程。
不单是鸟没见到，连同飞机也没见到，也没听到，在这个雨着的早上。一下子降了十来度，这样的大气象，我想大雁是预先有所感知的。我想昨天早上见到的那单只的大雁，和那单只的大鸟，朝北去着，已经是最后的行者。事有凑巧，从那走开，很快感受到雨点落在头上，很快雨点变得越来越密。
小公园里，有一位男子，走在前面。他走上了岔路，停在那感受了一下头顶上接到的雨点，然后做了一个选择，回到主路上来，继续往前走。看到这个，我忍不住肚子里偷笑：他那是在侦测雨的大小，看接下是赶紧回家去还是继续走吧？往前，雨好像小了点；往前，雨好像大了点。我在往回走。
早上。坐到屏幕前，照例会看到你们班级的一些昨天的信息。这一次读到了，一个老师在深夜说收到的作业少了好多份，另一个老师在较早提示同学们快点交作业。查看一下前者，你交了作业。无需询问你，也知道后者发生时，你还在写作业当中。好多次，都是这样。起先我还曾试图说服你改一改。
现在我已经变得希望老师能够改一改：别老这么催了。这个，当然有偏袒你的意思。这个，让我想起来昨天读到的一则分享，大意是说：如果有一道题，要你在一百分钟的时间里给出解答，那么你宁愿用九十五分钟把这个问题弄清楚、然后答题，也好过你没有消化好这个问题、就稀里糊涂地答了。
昨天傍晚，五点左右。我从屏幕前走开，准备下楼去转一转。先前一直没有听到你的动静，这会去房门前站着，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你正在做什么。房间里那么安静，我以为你或在写作业呢。确实，你还坐在课桌前，你正在本子上写着什么。问：你在写作业？抬头看过来，写着不高兴：不是。
走近一点，看见你是自己在那涂画着什么。我有点来气：既然不是在写作业，不是在上课，就不应该待在屋子里，应该出门活动活动。你脸色更难看了，我也是。凶巴巴走开，在将要出门的时候，大声对你吼了一句：不许待在房间里，等我回来，看到你还是这样，小心我揍你。感觉血压升高好多。
下去再上来，你在做什么，我已经忘了，虽然当时肯定是去看了的。晚点，记不得是什么时间点，我进屋去，看见你坐直了，在那写作业。这时，我的血压早已回复过来了，看到你那个样子，听到自己心里说：就这样好啦，依照你自己的时间安排来好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不同的时和空。
晚点。你妈妈说你要是过了九点，她就不管你的上交作业了。在她说出这个之前，我说了一句，你要是八点半不能出门，晚上就不出门了。事实证明，这些个吓唬都不管用，回头就像屁一样，了无踪迹。到你完成作业，已过了九点。打算独自带小黑下去了，伸头到屋里看你在做啥，见你穿戴整齐。
问句：你跟我下去吗？你脸上立马浮起了笑。那，就下去吧。不过，不能玩滑板了，有点晚，就跟我到下面去走走吧。走上一走是好的，这个夜晚外面人已经很少。走到小公园里，你去玩踏步，我去摩背。怎么会走进小公园的？有点想不起来了。哦，想起来了：那时我接了个电话，一边听一边走。
信马由缰地来到了那。等我挂了电话，见到你已经在那器械上踏着步了。等我靠在那摩背了，才注意到先前用来将这围起来的警戒线已经扯得零零落落了。没有待太久，很快回了家。妈妈对你唠叨：要运动，应该白天下去运动，不要在这个时候啊。我心想，你喜欢这个钟点吧，你不想碰到同学吧？
接着。你洗漱了。然后，你妈妈洗漱。等着你们洗漱完才洗漱的我，坐在小椅子上，闭着眼睛打着盹。稍稍抱怨两句，意思是你妈妈该早在我们回到前就洗漱好了，意思是你该在我后面洗漱，因为我时间短、你时间长。这样的抱怨当然没啥用，不会带来任何改变，甚至不会让自己的血压有丁点升高。
坐在那打盹，就是在准备睡觉。中午，又出去转了一圈。在那个报刊亭停下，昨天说去取的，一样也没能取到，说是别处还有被封的缘故。我选了几本现成的，这些自己好多年不看的，很久很久以前还是会想到看的。有一个隐隐的考虑是：除了自己看，还可以让你接触到，说不定你也会翻开了读一读。
再进了大超市，把前天就该买而被我们当时遗忘了的买了。凑巧，遇到的收银员还是前天那个。这次，我站得稍稍靠后一点。这次，我看她的面容的时间多点。实际，这次是我有意多点看着她的面容吧。我见到了她脸上好像带了一丝笑，我觉到她的面相长得挺和善的，我想这一次之后我能认得她了。
这一则关于坐飞机的分享，让我联想到了出事的飞机，某位分享的飞机头向下冲去的画面以及这位的旁白：垂直向下，不可思议！这画面和旁白，让我试着让它们变得可以思议。那是一个画面：驾驶舱里有一位在操控着，是这位选择了、决定了让这架飞机以这样的方式，显现在世人面前。这画面，隐约记得在影视节目中有看到过。只不过，那时看到的是：就在将要撞击到地面的最后一刻，机头抬起来了。
说到第一次，我想起来之前的一个小结，那就是：第一次总是想得太多，或者想得太少的。第一次总是期待太多，或者期待太少的。第一次总是显得笨拙，或者觉到笨拙的。第一次总是感到陌生，或者觉到生疏的。第一次总是迷迷糊糊，或者不清不楚的。第二次就不这样了，因第一次带来的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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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2年03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