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女儿——记第一次独自出行

致我最亲爱的宝贝:

姑娘,今天是你第一次在没有家人的陪伴下,独自出行,跟老师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去安庆参加舞蹈考试。今天,离你的5周岁生日还差整整29天。

来给生活比个【✌】

早在两个月前我给你报名参加舞蹈考级的时候,我就在担心:你能考得过吗?能听懂老师的指令吗?考级对于四岁多的你来说会不会压力太大?我是不是对你要求太高了?……但是转念又一想,就当让你去玩玩儿,见见世面,左右也不过是在潜山,在你熟悉的地方,有你熟悉的老师,就当是让你知道有考试这么回事好了。

我是在一个月前才知道考试要去安庆的,而且不要家长陪同,由老师带你们过去。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一直以来,我跟你爸在你面前多半是不怎么靠谱的,你大概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你很独立,有自己的想法,大概是知道你的爸妈靠不住吧。这次,我一方面相信你的能力,另一方面,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更多时候我们都是让你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独立面对各种问题,这一次独自出行去考试,超出了我的预期范围。

我担心你在半路上突然意识到爷爷奶奶不在身边,会觉得委屈;我担心你和小伙伴不熟悉不合群;我担心你害怕老师,有需求不会表达;我害怕你始终绷着一颗心不敢放松;我更害怕你在上台考试时突然大脑一片空白,然后被自己深深的挫伤……数不尽的担心,我焦虑。

有零食,不寂寞

在今天之前的半个月里,你们的舞蹈老师就在群里各种提醒,考试是哪一天,需要准备哪些东西。我恨不得每天都打视频回去问你一遍:没有家人陪伴,你可以吗?你想去吗?你当做去玩一趟好了。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各种打算。我想只要你跟我说【妈妈,我有点怕】,我就会告诉你【那咱就不去】。

可是你没说,相反你对去独自去安庆抱着极大的期待。所以我那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一直到昨天,我还在跟爷爷奶奶千叮咛万嘱咐:把舞蹈衣穿好,舞蹈鞋放书包里,保温杯装好,口罩带几个,还要教你怎么戴,千万别迟到,晚上早点睡,明早别赖床……

爷爷说一直以来你的口罩都是自己戴的,第二天有事情的时候你也不会赖床,有时候他六点多起床干活,你醒了也是要跟他一起起来的……

是啊你又不是傻子,聪明如你,又怎会不知道口罩怎么戴呢?可能是妈妈常年不在你身边,忽略了你的成长。是妈妈太焦虑了。

今天我一直在关注群里的信息,昨天还特意和你的舞蹈老师说:希望多拍一点照片和视频,也让我看看你一人在外的样子。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爷爷奶奶一早就送你去了舞蹈学校,你没有迟到。你很乖巧的坐上了大巴车,能够自己系好安全带。说到这里你也许不会相信,妈妈直到上大学的时候,都还不知道怎么去系安全带,别人给我系上了,到下车的时候,我也是半天解不开。你开心的跟你的同伴一起说着童言稚语,没有一丝的不舍和委屈。

是的,你长大了。

我看着老师发来的视频,你们在途中也很愉快,吃着老师为你们精心准备的零食,听着考级的音乐,有的孩子昏昏欲睡。估计车里空调温度有点高,虽然你们把外套都脱了,但一个个笑脸仍是红扑扑的,可爱极了。你笑的很灿烂,作为妈妈我知道,你是真的开心,不是那种为了面对镜头强拉出来的笑脸。我竟有些眼角湿润。

好开心呀好开心

中午你们在餐馆吃饭,一个个的都宛如小大人一般坐在凳子上。有一个小女孩好像有点想妈妈了,我看出她有点不开心。虽然视频的画面是对着她的,传来的声音却是你这个家伙的,你在没心没肺的和邻座的小女孩玩着石头剪刀布。老母亲甚是欣慰,却也有一种被打脸的错觉。

我都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我家那个一到吃饭就上蹿下跳的闺女吗?特别是人多的时候,根本不能安静的坐5分钟,更别说老老实实的吃完一顿饭了。我相信中午你吃了不少,也吃得很开心。

一桌小大人

就在刚刚一点半的时候,老师又发来视频,你们一组四个小姑娘要进场考试了。老师说淡定的是娃娃,紧张的是家长。我觉得还有我们这些远在千里之外的老母亲。

标准式镜头照

不是,姑娘,我看你咋那么淡定呢?我是希望你去玩玩儿的,但是你跟那个不认识的男老师叽叽歪歪啥呢?正事没有废话一大堆……

叽叽歪歪

但是不管怎样,你是好样的。我不打算记录你这次考级的结果了。考过了下次来考二级,没考过,你下次还来考一级。

有模有样

亲爱的姑娘, 下面要来跟你说点正事。我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讨厌过妈妈让你学舞蹈,特别是这大冬天的,爷爷奶奶陪着你,天寒地动,风雪无阻。

我害怕你有压力,也怕你没有压力。给你报舞蹈班,也不是为了你将来要成为一个舞蹈家,也不是为了你随时都能来上一段,最初的目的只是怕你放假在家闲得慌,没有玩伴;也是希望你作为一个女孩子,可以保持良好的体型;更主要的是,希望你多多接触,有所涉猎,能不怕人,能有自信。

对于给你报班这事,起初妈妈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的。像你爸说的,一来我们身处农村,送孩子去学兴趣班的少之又少;二来,我们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将来可能也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满足你这些奢侈的爱好;三来接送真的是个问题。好在妈妈坚持的交了钱,爷爷奶奶也坚持风雨无阻的接送你去学习。你跳的怎么样我不知道,我也不是很关心,我只关心你在面对学跳舞这件事本身所采取的态度问题。

每一学期报名我都会征求你的意见,问你要不要学。你说学。我想大概你自己也知道,学过舞蹈的你,在学校排演各种节目的时候,你比其他同学要学的轻松,动作也会更协调一些,也知道如何面对镜头;还有就像你说的, 你要漂亮,要瘦,要减肥。我不觉得你这么小就爱美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想在你知道爱美的时候,给你树立一个正确的审美观。

这期间你有闹过,哭过,甚至不进舞蹈教室的门。我不知道你恐惧什么,但是听你哭的撕心裂肺,我生气,我也难过,也会心软。但是这半上不下的时候,我不可能同意你放弃,坚决不松口。因为当初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你是个小孩,但也不是个小孩。我尊重你的决定,你也必须尊重我的支持。

给你报班并不是让你在所学的这门课上有所建树,有自然更好,没有,我也不强求,更重要的,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兴趣所在,有一些积极向上的爱好,有自信,能独立,未来做一个起码不要给他人、给社会带来麻烦的人。

蹭个镜头

父母之于儿女,这一生,终究是一场渐行渐远的送别,这不是第一程,也不是最后一程,你欢呼雀跃的成长,我慈母笑中带着泪,是欣慰,是感动,是不舍。

姑娘你放心,老母亲我在护你成长的时候也会努力的保持一颗童心,希望能伴你久一点,更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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