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路上

晚上十点半,和朋友在网上简单地问候了几句后我便着棉衣,戴口罩匆匆出门来上班了。倒不是我工作积极热情,非得我提前一小时上班不可,而是我害怕走夜路。

出了楼门,小区里路灯不少,楼内不少住户灯火通明,因而这通往大门的小路也不黑。

我快步向前走去,往前拐一个弯就是小区大门了,大门被不大的一些白炽灯包围着,显得特别规整。大门正前方是一家宾馆,宾馆的墙面上布满了灯带,赤橙黄绿青蓝紫,赤橙黄绿青蓝紫……不停地变着脸,让人觉得倒不像是在快要是子时了的样子,丝丝的风儿不停地刮着,看着这些本该令人暖心的颜色却是越发地冷了。

出了大门往左,便是我要去学校的大路。快到子时了,大街上几乎没有车辆,也没有行人,这条路倒像是我的专道了一般。朝前看看,路两边的灯亮得耀眼,一溜儿向前排开,像是两排站岗的士兵。路灯跟前的槐树上爬着许多的红灯笼,紧紧地依偎在树上,树上没有几片叶子了,早在前些日子降温后,后来的几乎天天的风便把这些叶子们带走了,仅剩的些许叶子在灯笼的陪伴下看起来似乎不是那么的可怜了。人行道边上的商铺招牌色彩斑斓,一个接一个,似乎在向黑夜示威一般。

我不由地抬头看看,月儿悬挂在不远处的一幢高楼顶上,圆而亮,在这些绚丽多姿的灯的世界里,她还是那般,冷冷地看着大伙儿。星儿倒是羞涩,躲藏在灯的光芒里不肯露脸。

再往前右转弯便是学校大门了,这电动门一如既往地紧闭着。我敲敲门卫室的玻璃窗,门卫人员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早到,探头看看,微微一笑,电动门开了一条容我进身的缝。

校门正对着我通向宿舍楼的一条三四米宽的马路,叫德修路。路两边有路灯,柳树,还有一些雕塑。路灯不是很亮,躲在柳树队列里。这些柳树倒是经受住了秋风的多次洗礼,树叶看起来还有不少,在微弱的灯光下,枝条黒黢黢的,黑压压地朝下扑来,我不敢走在柳树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一般。雕塑隐藏在柳树下,在不太亮的灯光下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不过这大晚上的,我真不敢看它们,白天看着肃穆的它们心里都有点发紧,甭说晚上了。走在这路上,还真有点小径通幽的感觉,又有些冷,大概是因为这灯光的原因吧――弱而清冷。

离学生下自习还早着呢,反正我已快到目的地了,心头也没有独自走夜路的那种紧张了。索性,我走向小路西边的操场。

这操场是个标准的操场,篮球场,足球场,羽毛球场应有尽有,场地上铺满了人造草,操场四周有好些个路灯亮得刺人眼。每天早上也好,傍晚也好,都见有许多的人在或跑或走,只是这会儿太晚了,那些平时锻炼的人早已回家了吧,此时,它成了我一个人的操场了。因为再没其他人,我想咋走便咋走,顺着,倒着,左了,右了,快了,慢了,随心随性。双脚不时地踩着树叶上,刷拉刷拉直响,不由地想起已然入冬,我竟然没有好好地欣赏一次这校园的秋景。

朋友圈里常发有秋的图片,配有文字,说是树树皆秋,一叶知秋这些词儿。图片我没仔细看过,也没仔细瞧过周围树叶里的秋是啥样,也没瞅过花草中的秋又是什么样。朋友们都说秋躲在黄的杨柳叶里、藏在红的爬山虎叶里,此时,我竟然只知道在脚下的刷拉声里冬天已经来了。身上的棉衣似乎已经不怎么能耐受这样的低温了,我不由得缩缩身子,用手捂住了耳朵,再搓搓双手,朝四下里望望,操场周围的灯还是那般刺眼,似乎也冷了。我再看看月儿,她淡淡地,冷冷地看着我。

商店里的大姐喊我,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傻站着干嘛呢。我猛一激灵 ,秋已尽,冬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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