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写作与作家梦

近日读到一位作者朋友有感而写的一篇关于“写作”的文章,也触发了我的一点思考。在内心,有些话题事件是受意识里规避的。比如,“我想成为一名作家”。

这话是在我写作大概两年后才说出来的,并且还就此写了一篇文字,有点像是宣言的意思。这在以前,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我是不敢说的,至少不轻易说。既然说了出来,想来也不是凭一时的冲动。是作为内心里的一个梦想来说的。可以说,这是良性的,光明的,无可厚非的。


然而,实话说,自从萌生了这样的梦想后,在现实的写作中,我时常受到自己和现实的垢病。

“我想成为一名作家”,听得出这话音调的朋友,不难感到我是这样的胆怯。一种不自信从不干脆的“我想”中表露出来,而不是说“我要”。我要,是立志。而我想,不过是梦想,是愿望。

拿林清玄来说,他八岁就立志要当一名作家。而我呢,人到中年了,还嗫嚅着说“我想”。差别之大,实在让人胆颤心惊。

在写作或文学上有所成就者,都表现出早慧的天赋。林清玄十七岁就在报刊上发表作品。三十岁前得过台湾所有的文学奖。一生出过一百多部书。仅用著作等身来形容他,实在是过于简单。

从读他的作品不难看出,林清玄有才气,深厚的思想,丰沛的情感,以及良好的对生活充满热情的心灵。他有爱,活在爱中,也受过爱的创伤。他一生去过很多地方,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生活经验。这些可以说,都是成为一名作家并且促使成功的因素。

再来看郁达夫,似乎并没有像林清玄八岁就立志要当作家的壮志。他的走向文学的道路,我认为是自然而然的。主要有两点,一是因为他的性格,二是他的情感才气加上大环境。同样的,轰动国内文坛的作品《沉沦》的发表,是在郁达夫25岁之时,即青年的阶段。

仅此两例,正应着张爱玲“成名需趁早”的论调。

那么,中年的我们,还可以成功吗?

因此,有着作家梦,热爱文学的,如我一样的朋友们,总要拿这样的一些话来鼓励自己。

譬如,“种一棵树,最好的时机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还有,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去做了才有成功的可能。

坚持去做一件事,一定会有收获。等等。我也相信这些话。

但,人到中年后,才发现一生的短暂,精力十分的有限。

人家在青少年时就有所成,端倪初露。你到中年还尚不及。若这样的作一对比,你是不是会英雄气短!当然,坚持必有成功的可能。如果我在现有基础上还有一百年的寿命,我十分相信我的作家梦必然有成。我也一定能写出好的文章,甚至有可能超过林清玄,比郁达夫还要成功。

我的意思是,感到有点晚。

记得是莫言打过这样的一个比喻。你能不能成为一个作家能否成功,自己往往是有感觉的。这好比吃饭,一碗饭摆在你的面前,吃不吃得下,自己是知道的。我总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

热爱文学,坚持写作,仍不失是一件美好的有益的事。我也相信,文学能使人优雅,写作让人深刻,能让你成为一个不流于俗的自己。有文学的人,内心不会枯涸。

但需要提醒的是,不要让文学让我们变成痴心疯子。那是文学误了你,也是你误了文学。

我现在的生活,写作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眼看着写友发表作品,入会,出书,小有名气,有的靠写作赚钱,生活爱好两不误。而我,只在这里,一味的写。面对生活,我感到茫然。仅愚拙的坚持,若把写作当成救命稻草的话,有时真的害怕自己会因写作失心疯。

但我知道,我这人没有痴迷的气质。在我多次面对佛菩萨也难以领悟时,我就知道这一点。我总保持着一点“清醒”,或者说是愚钝,也或许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对自我的保护机能起受的作用。但我并不为此庆幸,也不因此高兴。因为,我总觉得人活着必得与一种人事痴迷纠葛。不然,对什么都没有感觉,平乏麻木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我不担心自己会写作失疯。反而对那些举办培训写作的组织或个人,抱着谨慎的态度。

写作,我仍会坚持。作家梦照样做,万一实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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