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上官金虹本来是要利用阿飞杀死龙啸云父子的——像龙啸云那样连狗都不如的人,怎么配和他结拜?
但阿飞已成了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泡在酒坛里的醉鬼,根本没办法完成他的使命,他只是盯着桌子上的酒。
上官金虹说:“这里的酒你不配喝,想喝,自己买去。”他远远地抛出一锭银子。
阿飞走过去,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竟弯腰去拾。但银子上却突然出现了一把飞刀,把银子钉在了地上。
李寻欢微笑着:“这里的酒比外面的好喝,我请你喝。”他端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端给阿飞,阿飞端着酒,手却一直抖,眼眶却湿了,他放下酒,飞奔出去。
他又回到了昨夜那个有着七个美丽女人的房间,但她们却似都不认识他了。
“这人是谁?他怎么进来的?”
“你们……都不认得我了吗?”
“这人莫不是个疯子?”
天机老人找到了阿飞,把他带回了小木屋,用四个火盆蒸干了阿飞身上的酒气,也蒸出了他的血性,却也蒸出了他的深情。
或许两年相伴的时候太过美好,或许林仙儿这样的女人实在太令人难忘。
受到如此打击的阿飞,明明已知道林仙儿真面目的阿飞,当林仙儿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相信了她的鬼话:“那天,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我不能不那么做,因为我不想让你死在上官金虹的手上,如果我不那么做,他就会杀了你……”
阿飞的眼里,似乎又只剩下了林仙儿。
魔鬼就是魔鬼,荡妇就是荡妇,无论伪装的多么完美,本性终归是要暴露出来的。
当夜,向松带着鬼头刀和丧命剑奉命来杀林仙儿。
阿飞出手已慢,已保护不了林仙儿,于是林仙儿露出本性,用女人最原始的武器保护自己。
但向松三个却是阉人——上官金虹知道没有人能杀死林仙儿,所以派了三个阉人。
林仙儿终于感受到了濒死的恐惧。
危机时刻,荆无命来了——他一直保守着一个秘密,这秘密就是,他的右手剑比左手更快。
眨眼之间,向松三人便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而被击倒的阿飞,就躺在这三具尸体之间。
林仙儿瞟了他一眼,重重地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跟着荆无命走了。
七
这一口口水,也许是拯救阿飞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许是直到这时,他才真的认清了事实。想通了,也就有了面对现实的勇气。
所以当孙小红找到他时,他已经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正认真地坐在桌子前喝粥。
此时的林仙儿,已经如丧家犬一般灰溜溜地无处可去,上官金虹已不屑理她,而荆无命已重回上官金虹的身边,再次成为他的杀人利器。
林仙儿于是再一次厚着脸皮回到小木屋。
但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撒娇哭诉委屈,阿飞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
爱情之火早已被残忍的事实浇灭,再也无法复燃。
阿飞,坚强冷酷的阿飞,快剑杀人的阿飞,真正的复活了!
此时的李寻欢,正被关在上官金虹的办公室,等待最后一搏。
阿飞和孙小红闯进金钱帮,一路过关斩将,此时的阿飞,所向披靡。
上官金虹最终还是输给了小李飞刀。
荆无命托着上官金虹的尸体走出来。
阿飞忽然想起那天荆无命跟他说的话。于是他问荆无命:“你不想报仇?还是不敢?”
荆无命放下尸首,转身拔剑出手,他的剑还是很快,但他已杀不了阿飞。
“我能杀你,但我却不杀你,因为你是荆无命。”
荆无命的眼睛,突然射出了火馅,如死灰复燃。
那日,他给过阿飞一次机会,现在,阿飞也想给他一次机会。
他们俩,原本就是如此的相似,相似的人,总会惺惺相惜。
此时的阿飞,尽管他的剑法还有很多缺陷,但他只不过是太年轻而已。
如若再过上十年,小李飞刀,未必还是阿飞的对手。
《多情剑客无情剑》主角本就是阿飞。
结语
一不小心写了这么多,希望不会让大家觉得又臭又长。
但阿飞,真的太让人心疼。
他的身世,他的成长,他的情感。
他像我们身边每一个恰在青春期的少年,骄傲、敏感、要强,却太过单纯,极容易被蒙骗。
成长的过程,便是一次次渡劫的过程。
阿飞渡过了他的劫,成就了更完美的自己,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