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子面对金钱和爱情的抉择,欧·亨利笔下一个有续篇的故事

《一千块钱》,欧·亨利的精彩短篇,在他的短篇小说中虽说这篇不像《麦琪的礼物》、《最后一片叶子》、《警察与赞美诗》那样尽人皆知、脍炙人口,但我相信,只要读过这篇小说的人,都会过目不忘,十分喜欢的。

因为,不无例外的,《一千块钱》和其他欧·亨利作品一样,具有欧·亨利风格:故事简短,内容丰富,语言风趣,结局出人意料;不过,我个人认为,《一千块钱》还有一点过人之处,那便是读完之后意犹未尽的感觉尤为明显,这是一个可以有续篇的故事。

当然,这续篇不是针对作者而言,只是读者单方面的事情。也就是说,每一个读完此故事的人,或许,都忍不住根据个人的感悟去设想败家子罗伯特·吉廉先生的结局,构造出故事下一步的走向。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们且来了解下故事。

故事围绕着一千块钱的遗产而展开。拥有五十万财产的叔叔死后留给侄子——也就是他唯一的遗产继承人罗伯特·吉廉一千块钱,并且要求他在花掉这些钱时,得有一个相关的消费记录。而对于平时能够从叔叔那得到成吨的零用钱的吉廉来说,眼下他要继承的这一千块,让他倍感尴尬。

最后,当他思虑再三,将那一千块钱默默地送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叔叔的养女海顿小姐时,虽说求爱不得,却也很是释然;特别是当他将自己怎样花掉这一千块钱的支出账目交给律师时,得知其实叔叔留给他的并非止于这些,只是后面的那五万块到底是属于他还是海顿小姐,要取决于他是如何花掉这一千块时,他仍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反倒更加坦然自若,一副果断放弃的模样。

简单一句话,吉廉为了爱情,将自己的那部分遗产给了更需要它的海顿小姐;而正是因为他这一举动,海顿小姐继而获得更多。

说到这里,我们先就一千块钱,发表下言论。一千块,对于当时的社会而言,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就像故事中的布莱森老头所说:一千块钱嘛,可说是一笔大钱,也可说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钱。

布莱森老头为此列举了八个这一千块钱可能的去处,当然,在现实生活中,这一千块真正的用处并不止这些;但,不管这用处有多少,大致却可分为两类。一是拿来用在关键的地方,或者是说用在刀刃上,比如用它安置一个幸福的家、用它送生病的妻子去南方疗养、给一百个挨饿的婴儿买三个月的牛奶、资助一个有抱负的青年完成学业……另一类则是将它不费吹灰之力轻松挥霍掉,比如去赌场消磨几个小时、拍卖场上买一副法国画家的真品、到度假小镇过一段蛮体面的日子、租下广场花园一个晚上……

是的,叔叔留给吉廉的这一千块,的确有考验的价值,但凡他选择布莱森老头所说的前者中的任何一种,想必律师先生都会将那五万元遗产的债券替他叔父赠与他的。遗憾的是,吉廉对诸如此类的事情并不感冒。

其实,大家很清楚,最关键的,是吉廉心中那种强烈的被捉弄的感觉。一千块,他觉得倒不如让他和管家、男仆,甚至海顿小姐一样,得到一枚印章戒指和十块钱的遗赠,大家一起归于那玩笑的行列中。因为那样的话倒也干脆,起码不用考虑要怎样去花掉啊。

所以,依着他的一贯品性,他反而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将这一千块钱挥霍掉,以对叔父的律师有个交代;而最契合他性情的花法便是给剧场小姐买条钻石项链啦。不过,吉廉到底没有让大家太过失望,因为他最终放弃了钻石项链,选择了海顿小姐——

败家子罗伯特·吉廉,由于追求永久的幸福,现把老天爷恩赐给他的一千块钱送给这人世间最优秀最亲爱的女人。

说起来,吉廉作为故事中的“反面”角色,其实他一点都不惹人讨厌。他不务正业也好,挥金如土也罢,对待金钱倒是秉持无所谓的态度。当他得知叔叔仅仅留给他一千块时,他只觉得有趣、尴尬,并未气急败坏;对待律师也是和蔼、有礼,积极配合着去做这件“好笑”之事。

其实,吉廉最终的两手空空,倒是令人无限感慨。说实在的,吉廉在金钱和爱情面前果断选择爱情,即便爱而不得,也毫无悔意,多少还是令人敬佩的。所以,当他潇洒地放弃一切,吹着口哨兴高采烈从律师所离开时,我们便忍不住设想当海顿小姐知晓了这其中原委,会做如何想。

很显然,海顿小姐是不爱吉廉的,说不定极其讨厌他;之于吉廉的表白,她只以“对不起”、“我很抱歉”委婉拒绝;这当然是因为吉廉那不务正业的“败家子”形象。可是,我们总不免去想,如果海顿小姐终于知道她第二次获得的一千元遗产并非养父赠与,而是吉廉时,她是否会为此略有心动呢?

我们再来看故事中第一次提到海顿小姐时,描写吉廉表现的句子——吉廉皱着眉头,望着烟卷儿,心神不安地踢一脚躺椅上的皮靠垫——一个“皱眉”和“心神不安”便把小伙子对姑娘的在意程度表现得淋漓尽致了。因为这和之前之后吉廉对待其他事物的无所谓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这个续集由我来续,我会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我想,欧·亨利或许也有此意吧。毕竟,爱情能使一个人的品行有所转变。或许我们可以将当时吉廉没有拿钱给剧场小姐买钻石项链,而是选择赠与海顿小姐,当作吉廉转变的小小征兆呢!

这并非没有可能。毕竟,随着叔父的离世,吉廉失去了经济来源,选择好好做事的几率总会大些。而海顿小姐本是文静且善良的,她也不会对吉廉的善意之举无动于衷吧。更何况当养父去世,便愈加凸显了这位一心一意在乎她、关照她的男人。

所以,我宁愿相信他们有美好未来,并以童话故事的结尾——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来给予他们深深的祈愿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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