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寒假日记7——读书

我读书的启蒙老师是我的父亲。

很小的时候家里没有什么娱乐节目,还没有买电视,父亲在我的印象里不是干活就是看书。每天晚上睡觉前,他都要看上一会儿书,等躺在床上,他就给我们讲故事。弟弟总说父亲的被窝深得像红薯窖,里面藏了很多很多的故事。我却知道父亲的故事藏在大衣柜的顶层,那里放着厚厚的一摞书,我觊觎已久。

可那时的大人们是不允许孩子看这些书的,那时它们还不叫课外书,统一叫做“闲书”。顾名思义是闲暇之余消遣用的,我们小孩就应该读课本,不能看闲书。可每听一次父亲讲的故事,我就对大衣柜里的那摞书垂涎一次,它们对我来说像万花筒百宝箱那样有魔力。终于有一天,实在抵挡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我趁家里没人,搬着凳子爬上了大衣柜顶层。激动到极致的我颤颤巍巍地拿起一本又一本的书,有《语文笑话》《七侠五义》《岳飞传》……看着哪一本都舍不得放手,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我想了一个自以为很高明的主意:父亲看书拿上面的一本,我就拿最下面的一本来看吧。就这样,《岳飞传》成了我读的第一本课外书。

那时正值秋收,白天大人下地干活,我就窝在里间看书,只在奶奶再三呼唤下,才把书塞在枕头下面匆忙跑出,一度被奶奶怀疑干了什么坏事,又找不到蛛丝马迹。午间去场里看场,换父母回家吃饭,把书藏在衣服里捂着肚子去,在场里没人打扰看个够。可能那时也就上一二年级吧,一本《岳飞传》看了几遍还是一知半解,现在想来什么情节都记不住了,只记得“金兀术”,不仅因为他是岳飞的大敌,更因为不知道第二个字读什么,每次跟弟弟讲起,就叫“金啥术”,后来才发现原来第三个字也读错了。但那时,真的像着了魔一样地读了一遍又一遍,读了一本又一本。

大概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小学初中酷爱武侠小说,古龙、金庸、卧龙生看得如痴如醉,别说整本小说,哪怕是半本,小半本,前没头后无尾也不放过。为了借到同学一本书,求爷爷告奶奶,借的人多了,就后面排着大长队地等。没书的空窗期,就写书解馋,在自己构想的江湖里写几页,读几页,自娱自乐。上班后一个同事听说我是武侠迷,大惊叫到:“喜欢武侠?你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大跌!”我却为自己比他多了一片江湖而得意了很久。

上师范后开始了琼瑶热,又赶上书店可以租书,真是宁愿不吃饭都要租书看。一天五毛钱的租金,难得不回家的星期天就像过年一样。开书店的姑娘是我们公认的美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柜台里悠闲地吹着泡泡糖,让我们这一群喜欢看美女的女孩大饱眼福。租了书回到宿舍,一人抱一本,一会儿上铺擦泪,一会儿下铺狂笑,像一群神经病撞在一起,活在书里。

慢慢地,视野开阔了,看的书多了,最开始的经典就是参加自学考试时,必考的现当代文学。《半生缘》《家•春•秋》《边城》《狂人日记》……真正读了经典文学之后,才知道了浅薄与深刻,才明白读书并不止哈哈一笑或潸然泪下,它带给人更多的是思考,而思考会让人脚踏实地地生活,更好地成长。

如果说我有什么写作的优势,那就是我在幼时便对书有了异常的兴趣。我想这不是天生所得,而是爱读书的父亲无意间为我打开的阅读大门,让我一头扎进去,再也不想出来。

感谢父亲,感谢那些年读的那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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