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随手写的短篇小说 | 触摸

我不耐烦说：是不是怎么说都不会听？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再有下次，直接找你爸来。

我生气的是表弟总会避开他爸妈的管教，出门惹祸受伤，每次都会给我打电话，在我大学学了护理专业后，更是没有分寸。

弟弟：疼…

我：忍着。

我拿出几个简单的包扎工具帮他处理了伤口，一遇到这种情况即便生气，但处理的时候也会注意力道。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切动作在他眼里就是温柔。

我知道旁边的他一直在看着，这俩臭小子，我已经至少三次见到他俩一起受伤，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是有多犯贱。每一次我都不会帮那个男生处理伤口，确实地说每次没等我思考要不要帮他，他都会事先起身离开。这一次，他没有走。我不理解他们爱打闹的心理，也不理解他们每次受伤还狗改不了吃屎的心理。我看着皱着眉头的表弟，翻了个白眼儿：疼？疼什么疼，我用的碘酒压根儿就不疼，害怕疼以后能不能别让自己受伤。语气不严厉，还有点心疼，表弟挤眉弄眼示意我他听进去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他，他低着头，一条腿懒散伸直，另一条屈膝踩地。我回过头，看着他，他并没有顺着我的目光回看我。我挠了挠额头，低下头侧着脸看向他：你疼吗？

他猛地抬起头，额前的头发散乱的很，可能是被先前打架时流的汗弄乱的。不知道是不是无意识地行为，他连续眨了两下眼睛，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还是压根不想回答。

表弟接着我的话：姐，你帮他弄弄吧，他回去也没人帮他弄，每次自己胡乱弄的都留着疤呢。

我心想他又不是我弟，如果他不需要，我懒得主动，何况这点伤离死还远着。

见我没有动作，他忽然哼了句：有点。

我微微笑了笑，这小心思。

我拿着消毒包扎的东西走到他身侧，他没抬头看我，依然低垂个头。我蹲下，先是看了看脸颊，然后又看到了胳膊处的伤口，比我以为的要严重，看起来他比表弟还要豁得出去，是不怕疼还是不怕家人担心。我盯着他脸看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年纪也不大竟也不知道害羞一下，真不可爱。而后我索性坐在地上，蹲太久连着大腿根都麻得很。

我先给他脸上的伤口消毒，动作很轻，但看得到他额头渗出的汗，微微薄薄。

我说：疼的话就说出来，我知道肯定疼。

他没吱声，但我看到他攥紧了拳头。

脸部线条很不错，下颌线也很完美，眉毛很浓眉型微微上挑，眉骨稍微突起，侧面看鼻子挺得很，唇形有点性感是个M型。自始至终他没有张开嘴过，也没有说一句话。在我处理完脸上伤口之后，我也把他的脸观察的差不多了。本来挺斯文的长相，干嘛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表弟不厚道地说了一句：你的大腿内侧不是也被踢了一脚？小兄弟还好吗

他恼然。我倒没有什么，学护理的还怕这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