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尴 尬 》

昨天晚上我抽空在上“赶大集”,发现齐齐老师特别卖力,她居然在昨天的上午和下午各写了一篇文章,两文相加能有三千数百字。内容基本上都是些童年忆旧之类。最近齐老师的左右手仿佛都可以写东西,一只用来写回忆,另外一只手则着眼于现在,她真是做到了今昔两不误呀。难得难得哩。

        前阵子齐老师深情回忆她的少时读书苦,文章里面提到的是别人家有关于可读的课外书,她家没有。别人有《现代汉语词典》,她又没有。唉哟!我每念她的忆苦思甜文章就忍不住替她揪心啊!于是那阵子我就会在夜里做梦:梦见1983年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爸爸老早就亲自带着我跑到县城里的新华书店,把那本儿厚厚的新词典买到家里来。但说实在的啊,诸位!我心里其实一点儿都不高兴,买那本词典到现在都几乎是40年前的事情了,我还能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年它的单价是5.5元/册。要知道那年代里我老妈在砖瓦厂里头苦干一整天的工钱到手才1.7元啊!也就是说买下那本儿《现代汉语词典》,得叫我老妈不吃不喝地干上三天多的苦力活儿呀!唉!我当年就曾在心里头直发愁!那本词典真特么的厚哇!那得要啥年月才能把它看完哩?那年头儿的冰棍儿卖才卖3分钱一根儿呀!要是拿钱到冰棍儿厂去买的话,5.5元至少也能买200根儿冰棍儿哟!够我一个夏天也吃不了的嘛!

        于是我就在午夜清梦里打算做点儿好事儿,十岁的我想本着“慈悲为怀”的精神,发扬“毫不利己专门儿利人”的风格儿——把我爹给我新买来的那本儿《现代汉语词典》,坐地就打五折儿半价贱卖处理给安徽桐城的齐齐老师呗!嘿哟!我自己简直都被自己梦里的这份儿“义举”给感动坏啦!因为我这样做既能体面地卖给齐齐老师一个豪迈慷慨的人情儿,自己还能得了那本儿词典的半价儿两块七毛五分钱,那可至少也能给我换来100多根儿冰棍儿哩!

        噢哟喂!这买卖想想都美,干得值喽!但是上帝很快就知道了我的“如意算盘”。他仰着头儿哈哈一阵大乐之后,一低头儿就黑着脸子提醒我说:傻小子,你的想法儿很不赖嘛!不过我告诉你,齐帆齐刚出生,连吃脚还都不会哩!你这笔好买卖想得美可惜就是做不成嘞!那本儿新词典最好还是留着给你慢慢儿翻吧!嘿哟!太失望了!我的梦一下子就醒了,连半根儿冰棍儿都没换来,空剩下一嘴的口水和满脑袋瓜子的零乱啊!

        这还不算,就在昨天的文章里,齐齐老师还絮絮叨叨地提到她小时候家里没钱,眼巴巴盯着别人切西瓜吃,她自己却一筹莫展只会眼馋。唉!真是让人替她糟心啊!于是昨夜里我又大受了刺激,暗想:齐帆齐固然没用,俺可绝不是吃干饭的嘛!义愤填膺之下,昨夜梦里我就顺理成章轻车熟路地干起了少年时代的老本行儿——偷西瓜去咯!

        我趴在瓜地里偷得那是相当得心应手哇!我匍匐前进在漫无边际的西瓜地里,哪儿哪儿都是脆甜脆甜的大西瓜呀!兴奋得我连裤衩子都差点儿爬丢哩!很可能是我由于惊喜过度,太喜出望外啦!我忘情地用双手钳住一只玲珑剔透的麒麟小西瓜 就啃!“噢哟!我的鼻子呀!你特么的干啥?!”哈哈!天呐!身边的老婆被我惊醒了直骂!唉!哪儿有啥子麒麟小西瓜啊!原来是我媳妇儿那可怜的脑袋呀![哇]


一枕黄粱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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