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的倾听,是比虚假的自由更美好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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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3

昨天阅读第一章前半部分,佐藤学提出了“主体性”神话的现象,广泛地存在着课堂当中,而且无论是老师,学生,还是社会,都被这种“主体性”神话所迷惑,事实上,学生充当的是被悬挂在半空中的虚假主体,学生的学习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自由和解放。

要超越这种“主体性”神话,佐藤学提出了两个关键:一个是构建润泽的教室,另一个是,以“被动的能动性”应对教学。

一、构建润泽的教室

在佐藤学的语境中,润泽的教室是对立于那种缺乏人情味,关系冷淡、硬质化、或者仅仅呈现竞争、吵闹的教室的反面,佐藤学是这样描述的:“在‘润泽的教室’里,教室和学生都不受‘主体性神话’的束缚,大家安心地、轻松自如地构筑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构筑着一种基本的依赖关系。”润泽,原是指肌肤湿润、给人轻柔触感的词汇,在这里描述在教室中学生与学生之间,学生与教师之间的那种互信互赖关系,再恰当不过。

这个概念,让我想起博尔诺夫在《教育人类学》中所提及的“教育氛围”,本质上,都是一种对师生关系、情感态度对于教育教学重要影响的洞见。博尔诺夫认为,教育氛围甚至是决定教育成败的一种决定思想束缚,而对于佐藤学而言,打破学生的“主体性”神话,打破将学生学习孤立对待的误区,才是真正学习的开始,而构建润泽的教室,正是这样一种努力。

但是,把润泽的教室仅仅理解为程度的师生关系就足够了吗?或者说,仅仅师生有愉悦感就对了吗?佐藤学显然更加重视倾听的价值,包括教师和学生之间的倾听。这是他所谓的“被动能力性”的一种应对的要求。

二、以“应对”和“被动的能动性”来打破神话

最初看到“被动的能动性”,觉得十分费解,为何既是一种被动,却又是能动?通过细读发现,佐藤学的解释中,“被动”指的是对对象言语的倾听、行为的观察,而能动性则是自身因这些言语和行为而产生的碰撞、思考、反应的结果,是有对象的能动,而不仅仅是教师主观、单方面强调主体性。也就是说,教师的能动建立在对学生对象的充分知觉,这种知觉,就包含倾听,通过倾听来合理安排教学上的设计和有针对性的应对 。

眼中有学生,才有相应的应对。

教师如何才能做到“被动的能动性——应对”呢?

佐藤学提出第一要义是,“在课堂上以慎重的、礼貌的、倾听的姿态面对每一个学生,倾听他们有声的无声的语言”,“不仅能意识到自己的言语,选择合适的言语,还能有意识地专注地倾听学生的言语”。

要做到这一点,需要与一个一个学生进行对话。

这点似乎并不难,但是我们的学生为何还是不愿意听讲呢?我们都“倾听”了学生了,学生为何不“倾听”我们?关于学生开小差、不听讲的问题始终困扰着我们一线教师,

佐藤学认为,这里就是倾听的方式和姿态出现了问题。

倾听看似容易,但要真正倾听,不仅仅是意识,还涉及到倾听的方式,和不自觉流露出的身体姿态。当我们说我们在倾听时,我们是否经常打断学生?是否忍不住中断和补充,试图引向自己的轨道?甚至是否与学生的观点争辩和镇压?这种“倾听”不过是一种诱使回答罢了,一旦学生发现自己的发言,根本不被倾听,而是被打断和矫正时,还会有发言和倾听的动力吗?

从另一方面来说,学生的不听讲,其实是一种交流的切断,而这关键的原因可能是教师不注意倾听,而重在单方面的灌输,也就是所谓的“独白”。回想起来,我自己在讲评习题时,赶进度时,何尝不是这样?当我们一味地指责学生不听讲时,不是掩盖了自己作为教师的倾听的问题吗?

现代意义上的学生对自由的向往和寻求比以往都更甚,而扪心自问,当我们自以为给了学生充分的自由时,究竟是一种真实有益的自由,还是一种虚假的掩盖?也许,比起虚假的“主体性”神话,最好的馈赠,就是俯身倾听那回响在教室里种种有声或无言的声音。毕竟有哪个学生,不寻求着被倾听、被理解的尊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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