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第三十七章）：劳动者

小书屋关闭，小明将所有的书都搬回了家里，总共14箱书，上下四楼，废了很大的时间和力气，小明已经连续几天胳膊酸困，倒头就睡，甚至都忽略了小红情爱的暗示。

“我这次终于感受到了知识的力量。”小明次日醒来幽幽感叹。

“可是却睡得很踏实。”小红还记得昨晚小明隆隆的呼噜声。

“你觉着劳动者幸福吗？”小明看着自己手上的两个水泡问小红。

“你对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呢？”小红反问小明。

“内心的踏实与富足。”这是小明一直对幸福的定义。

“那他们应该是幸福的。”小红早起梳妆，夜里一件件剥落的衣服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你说他们喜欢花花世界不？”小明也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

“花花世界？如果是说食色的追求，欲望的追求，那与幸福是背道而驰的，因为按你的定义，幸福应该是富足，而欲望却是无穷尽的。”小红给小明冲了一杯咖啡。

“你说这个花花世界不值得追吗？有那么多精致的器物，有那么多美丽的女人，有那么广阔的世界可以去探索。”小明嗅了嗅杯中的咖啡。

“执迷于物，执迷于形，是会迷路的，别临终之言都是悔恨遗憾。”小红已经穿戴仔细，坐在椅子上等待小明收拾行装。

“舍弃那些美好，人生岂不是少了许多滋味？”小明和小红一起到楼下的花园散步。

“美好？人的寿命是有限的，世间的一切近乎于无限，以有限追逐无限，所谓美好的东西都难免成为桎梏，限制人这一生。”小花园的阳光很温和，让满地的落叶浸透了些许生机。

“那这一生真正值得去追求的是什么呢？”小书屋关闭之后，小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标准答案应该是知识、真理，可是我对这个的感触并不很多，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年龄未到、机缘未到还是修行未到，我倒宁愿说及时行乐挺好。”小红经常在书中看到真理之光，物我两忘的极致体验，但是一杯酒、一场性爱、一个追求许久的器物终于握在手中，这样的快乐却更容易而又真切。

“你说这是否是因为我们是‘小人物’，小人物就是这样纠结在两边，并不是因为意识不到两边的差距，而是因为够不到两边，碍于种种，不愿意退后一步，又碍于种种，不愿意向前一步，然后卡在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小明反思自己笔下的《小人物》。

“我想我们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到，因为‘潜意识是命运的实现’，我们所谓的意识到，只是遥远的撇了一眼，好比我们在夜空里看到了星光就以为拥有了星光。”小红最近在学习心理学的书。

“那我们可以说小人物的命运是自找的，对吧？”小明试着去得出结论。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既定的，而所谓既定不是剧本式的预设，而是因果式的必然。”小红对于命运的认识带着三分的臆断。

“命运？你说命运可逃吗？”小明继续着自己的问题。

“你说自我真的可以实现超越吗？自我真的能窥探到潜意识吗？”小红以反问作答。

哲学的辩论伴着秋风，秋风的摇曳充满生命的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