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随流水21-01-01:关于认真


元月一日,冬月十八,周五,晴,-3至7度

又开启新篇章。自2018年7月1日起改手写日记为电脑写作。以每半年一本书的字量(十五万字以上)要求自己。现已有五本日记文稿,其中两本已印出。仅第一本是十六万余字,其余四本皆在十八万字以上,甚至超过二十万字。平均每天写一两千字(还写作其他文稿)。有朋友劝我,手写更具收藏价值。可于我而言,手写就相当于口语表达,而我的口头表达能力很差,手写文章毫无条理结构和文学色彩。我非得在电脑上才能进入正儿八经的写作状态。再则,我的笔迹龙飞凤舞,有时连自己都难以辨认,若将来留于子孙,无人能读懂此天书。当然我也不相信子孙后代,会有人读祖奶奶文理不通、唠叨不休的裹脚布,权且当作一种信念吧。

昨晚听罗胖的跨年演讲,我并不喜欢罗胖以及他的“得到”平台——这种停留在实用层面的知识传播,然而,夫很是着迷,平日里常向家人群里分享课程,年终一定要拉你陪他看跨年。这已成我们家12月31日晚上的固定节目,就如同春晚。我觉得今年的罗胖瘦了,也“矮”了(不挑明,怕被锁)。演讲中有一句话很新颖“人终其一生的追求就是为了被看见”。有人看和没人看,生活的激情简直天壤之别。如果我的日记不是发在上,而就是写完扔在无人开启的文档里,我还会如此认真地写吗?还能坚持这么久吗?我自知文字水平差,达不到正规出版平台的要求。更可恨的还恬不知耻地认为,以前那些发表过的文章,充满着矫情和模仿的痕迹,没有“我在”。

说到模仿,又让我联想到昨晚一连串的道歉事件,郭敬明还有另一个剽窃琼瑶的网红作家,就曾经抄袭事件真诚道歉。我有时想为何现在抄袭成风,除了速成式的写作将人的想象力榨尽之外,还有网站、出版社、读者趣味的雷同,现在不是作家启蒙大众,而是大众的点击量引领作家。我宁可无所作为地写日记,写“我在”的文字,也懒得为投稿而挖空心思地复制大众。

我这种眼高手低的态度,使得我在网络平台上写了十五年的文字,也仍是一个草根。因为学任何一门技艺,都需先上“夹板”,抛弃自我,接受专业法度的规范,久而久之才能进入“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境地。就好比要过一个窄门,侧过身就能过,过去了就是一片海阔天空,但我非得正面走,想让门主动改变尺寸,来适应我的身材,如何可能?所以,我就只能永远待在门外,写写日记,然后在子孙后代身上寻找信念。

今日是新年第一天,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我想这第一天的行为将为全年作则。

五点起床,诵经一小时,背《诗经》两首——《大雅·醉酒》、《周颂·臣工》和《论语·雍也》十章。此两首祝祭诗中,恰有两句适合用于新年祝福的,“君子万年,介尔景福”、“明昭上帝、迄用康用”,将之发于朋友圈,把祝福送给大家。然后上楼练了一小时大字。接着又下楼包了九个烧麦。

故人说:“你做起饭来真是有耐心,怪不得读书也读得好。”她这是夸我认真。我之前说过,身体是全体连动的。对此事认真,对彼事也必定认真。在彼事上松懈,于此事上也会松懈,故需常养敬。然而,以前多个领导是这样“夸”我的:你只在你喜欢的事上认真,你不喜欢的……(就不明说了)。言下之意,便是不务正业。其实在long  long ago,当我的心灵尚未在职场上倍受摧残,当我的认真劲未遭潜规则狠狠摧折时,我可以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至今为止,我还没在单位里找出第二个比我更努力工作的人。如果说今天我在不喜欢的工作上“吊儿郎当”,那也正是我认真的表现——认真反抗职场黑暗。我常会对文学作品中一些玩世不恭的男主人公怀有同情,比如张爱玲笔下的范柳原、《飘》的白瑞得,我以为他们是这世上最痴情的男人。他们的痴情体现在他们渴望得到所爱女人的真心,而不仅仅是个“长期饭票”的结婚对象。你能说他们的玩世不恭,不是这世界上最最伤感的认真吗?

然而今天,我想通了。因为命运对我做了最好的安排。我不再对抗,也不主动承担,我只在我少量的应承担的职责范围内尽我的认真。每一份工作我都认真完成,因为并不多。这世上大多数人喜欢追求名誉、地位、权力、财富、圈子,而我只喜欢健康、时间以及能够支配这些时间的才华。

市井行走兄,今日为我特制一联:

读书覆盖中西,漫写心情随流水;

学问纵横今古,常抄经典做闲人。

惭愧、惭愧。兄学富五车、言谈风流、见识高明,兄才当得此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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