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菠萝蜜

早晨在闹钟声中准时起床,天还没有亮,窗外还透着夜色。打开灯,洗漱。每天同样的事项,一样的动作。只是心情常有不同。人在这个时候,犹如鞭抽的陀螺。关灯,锁门,按时出门上班。

走廊里还是黯黑,侧身朝阳台外望去,街灯依然亮着,一盏盏惺松错落。夜阑珊处,天色透着薄弱的一层亮光。飘逸着的云朵,像是一夜未曾入睡,呈淡青色,朦朦胧胧的样子。

大街已开始醒转,可以清楚的听到公交车启动时发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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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与夜幕之间颇有相像。清晨是一点点的放亮,像是一层层褪去夜的衣裳。夜幕一点点变黯,像一只大手一遍遍涂抹上夜的颜色。西边天空准时亮起一颗星星,光芒有角,是那么孤傲,又是那么平静。

天色变化呈现的各样景象,仿佛在给人某种警悟。

从五楼下到一楼。楼道内的灯光照着自己的影子,皮鞋踏出咚咚的响声。在每一层转弯间,余光瞥向两边的廊道,黑黢黢,寂沉沉,仿佛没有尽头。

我想,不知道这栋楼都还住着些什么人?回家或没有回家的,大概还在梦乡中吧。

走到楼下,来到门外,大半个月亮还在中天,四下一片寂静,街道不见一个人影。高楼矗着灰暗的身影,成了人走在街上的背景。听不到春夏时节鸟儿的鸣叫,只有做早餐生意的店铺前亮着灯,灯光下,飘散着一股股热气。

白日的街上,大盆的年桔又在车上被搬运来搬运去,早晨的大街,车辆急驰,到了上午,太阳暖暖的照着,炮仗花开得绚烂,小蜜蜂在红橙色的花朵间飞来飞去。

有店铺门前放起了年歌,熟悉的乐声,依然带着同样的欢欣喜悦。我在想,年歌年年唱,然则年年却不同。

像那些年桔一样,长得与往年见到的没有什么不同,似乎是孪生兄弟姐妹。每到过年,许多人家都来购买,年一过,很多又被扔弃掉。

花园里,一株先开的茶花已有几朵显出将谢的样子。旁边的几株,还紧裹着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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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间发现菠萝蜜树冒出了新芽,在树杆的下部,一人多高的地方长出了几棵新芽,翠绿翠绿。仔细看,竟是小小的菠萝蜜嫩果。

在夏天的时候,这棵树结了七颗大小不一的菠萝蜜果实。挂在高高的枝桠间,宛如蜂窝,又像是一家子七个孩童。后来是被人采摘还是自己夭亡了,竟就不知了。

不想在一月的冬季,在树杆下部生出菠萝蜜果来。我看着那还仅拇指大小的青青的幼果,不禁叹息,感到一丝丝哀伤。

因为我知道,它是不可能长大的。

只是因为在南方的惠城,气候温和,在一定环境下,适宜它长芽生出幼果。然而,这样的条件不会长久,料定这个时候并不是它正常生长的季节。

我就想到,在我们青春年少的时候,遇见的人,生发出某一种情愫,因缘认识,产生好感,彼此喜欢。然而,由于年轻,我们不可能成熟,处在不断的变化阶段。一旦分开,一定的环境发生改变,这种喜欢,就无疾而终。

这和在一月的冬天长出的菠萝蜜幼果命运是一样的。

是啊,我想,不论天气,不论花树,变化生长都有它相应的时间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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