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

我在睡梦中被惊醒,奇怪我为什么有这么多梦,不论美梦噩梦,内容都是这般,梦醒了这就是很疲惫悲痛的事,我的大脑似乎不肯休息。黑夜中摸索到枕头边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半,好像还是有点早。喉咙的干燥刺痛使我迫切地起来倒了一杯水,水喝完才听见了窗外有雨声。

雨声在耳边不断地扩散,我确信雨没有停的意思,屋外雨水声所显示地是屋内我的独自存在。

昨夜还未睡觉时,窗户上爬了许多飞蛾,这是下雨的预兆。我不敢开窗,飞蛾会对屋内的灯光一拥而上,所有就只听见成群的飞蛾在敲打着窗户玻璃的声音,它们试图在光明下起舞。它们的生命只有一晚的,我的做法无疑是不近人情,可惜和人一样,在有限的生命里,不是一定能寻得到自己的明亮的,在追寻的路上死去也算是不虚此生了。

雨夜对于入眠的人来说,是极其治愈的,雨水密集地滴落使人心却逐渐慢了下来。

对我而言,这是一场悲痛的雨,我在醒来后便无法入睡,屋内的世界是没雨,可是太狭小;宽敞的是屋外,可惜雨不停。我既不能入睡也不能不睡,这样的强行做某件事,本就是恼闷。何况昨夜的雨下得凄厉,无数的飞蛾在雨中死去,死在了追逐的路上。我的回忆又开始了泛滥,我总是这样,在美好与悲痛之间,总是后者占了上风,我时常独自泪流满面,在昨晚的雨夜无语凝噎。

回过头看,我二十年来都是在获得又失去。也许都是这样感觉,失去的比获得的要多,反正都是这样不满足。像我现在,只想睡个好觉,不会做梦,不会做失而复得的美梦,醒来的时候,实则残酷。

其实我应该明白,在我这个年纪,于你而言,我真的尽力了。可是还是留不住,还是会有更明亮的月亮把我抵在脑后。无人明白,我如何日夜煎熬,和雨共鸣。

雨快点停吧,我想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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