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学习第188天，9.1子罕言利与命，与仁

弘毅乐学书院之学妹读经

一字一句读《论语》，第188天

原文阅读：

9.1 子罕言利与命，与仁。

译文讲解：

孔子很少谈论利和命，但推许仁。

启发思考：

        这一章历来争论比较大。孔子很少言利，这个大家没有异议。争论的意见大致说来有三种。

      有的学者主张中间不断句，“子罕言利与命与仁”，意思是利、命和仁这三样东西孔子都很少说，两个“与”都是“和”的意思。这种解释字句文法上说得通，却不大符合《论语》内容的实际。我们知道，《论语》里说到“仁”超过100次，老夫子时时刻刻心心念念都是“仁”，三月不违仁的颜回他是最为推崇的。

        第二种观点最常见，“子罕言利，与命与仁”，意思是孔子很少说利，但推许命和仁。两个“与”都是“赞许”的意思。

        第三种方案是断句在“与仁”前面，孔子很少说利和命，但是推许赞同仁德。《论语》里的确很少谈到利，只出现了六次；而且也是强调先义后利，孔子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关于“命”字，《论语》里出现也只有七次，意思多半指“天命”而不是“性命”，从频次上看“罕言”说得通。虽然孔子确实是比较少讲命，但是孔子对天命的态度，跟他对待“利”的态度可不一样。子贡说：“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太深奥了，一般因材施教，不跟人讲那么多，谈“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那都在《中庸》里。孔子说自己“五十而知天命”，后面还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可见，孔子对天命是敬畏谨慎的，对“命”却跟“怪力乱神”差不多，不多言。

        孔子对“仁”是时时挂在嘴边，他非常赞同“仁”，半本《论语》读下来，我们自己会很容易感受得到。当然，每种方案都有其各自的道理。重要的是，这一段引起了我们对于孔子的义利观、天命与主观努力观、仁德观的兴趣。这些重大的课题，我们已经并且未来会继续反复思考、解读、尝试、践行和反思。

        孔子不跟人言利，意味着君子素位而行，只凭着大仁大义的大是大非去做。用王阳明的话来说，我心光明，内心强大。努力追求成功，但也能接受失败。

        我们现在多听到的是“改变命运”。如果确实无法改变，是否能接受？如果一心想改变，努力到什么程度？结果失败，是否能接受失败？不认输，是一种强大的力量，也是危险的根源。按照钱穆先生的的解读，接受命运，是把握命运的前提。能接受命运的人，是踏实努力的君子。不接受命运的人，往往是无所忌惮的小人。作为普通人，尽力保持觉察，可能才有机会做出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