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微笑的鱼第十章

放学的时候，冰淇淋在班级门口等小鱼。冰淇淋比小鱼小两岁，是小鱼的邻居，他总爱吃冰淇淋，以致于嘴上总是有奶油的痕迹，小鱼就干脆给他取绰号“冰淇淋”。冰淇淋想吃“巧乐滋”小鱼知道这家伙突然等自己放学肯定是为了吃的，但作为姐姐，还是很有担当地去照顾这个小弟弟。路上，小鱼和冰淇淋说说笑笑，看见白鸽和乐曦也在前面走着，一样地在说说笑笑。小鱼感到一阵眩晕，她现在有种想揍白鸽的感觉，她从没认为自己喜欢白鸽，可是看到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玩耍学习，自己怎么那么在意呢。小鱼“哼”了一声，夺过冰淇淋手里的“巧乐滋”，甜甜地对弟弟说：“来，我喂你。”也不管冰淇淋愿不愿意就直朝他嘴里塞。白鸽听到小鱼的声音，转身却看到这一幕，他像一个陌生人望着小鱼和冰淇淋，木然地转过头，快步向前走去。

小鱼也很生气，可看到白鸽这样，又气不起来。明明是他……明明是他……他怎么呢？好像还是自己做错了，小鱼默默地和冰淇淋一路走着。往后的几天，冰淇淋都等小鱼一起回家，但这家伙每次和她一起走不是“巧乐滋”就是“可爱多”，弄得小鱼都有些害怕这小鬼。因为是同一时间放学，路上总是会碰见白鸽。每次见到白鸽，白鸽都一副不屑的样子，小鱼也像见了路人一样，两肩相擦，不生言语。红云飘飘的蓝天怎么这样黯淡了。

学校今天组织捐款，最低限额五元。小鱼为了防着冰淇淋再跟她闹着要吃东西，一毛钱也没带。幸好汤圆递来了十元钱来解围，与此同时，小颖也拿了十元过来：“喏，这是白鸽给你的。”小鱼望望白鸽，白鸽还在和乐曦聊天，根本不看她。小鱼一把夺过汤圆手里的十元钱交给了生活委员。嘴里嘀咕：“谁要他的钱。”小鱼转身坐下，她没有没看到白鸽落寞的眼神。

班里传着小鱼和学弟谈恋爱的事迹，小颖鬼使神差地跳到小鱼身边：“哇哈哈哈，小鱼你走桃花运了，你可是老牛吃嫩草啦。哞哞……”说着还学牛叫。小鱼没好气地说：“他是我弟弟……”小颖“哦”了一声。就看见她飞快地朝白鸽跑去，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小鱼瞪大眼睛：“这家伙，到底是谁的死党。”小鱼看到白鸽笑了，心情也莫名欢快起来。可是下一秒，他又埋头睡觉。这不免让小鱼有些失落。

第一节是英语课，小鱼早读课时候读着读着就打起瞌睡来，嘴角还流着透明的液体，英语老师过来敲敲课桌，小鱼还不知死活地说着：“让我再睡会儿……”英语老师顿时大跌眼镜，又用力地敲敲课桌，小鱼才睁开迷蒙的眼，“哗”的一下，站起身来，两只眼睛睁得溜圆：“对……对不起……老师”小鱼忙擦擦嘴边，英语老师叹了口气，走开了。小鱼第二个反应就是看看白鸽，此时白鸽正看好戏一般看着她。小鱼一下子又囧又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汤圆不知好歹地把脑袋伸过来：“小鱼，你梦到什么好吃的啦？”小鱼没好气地赏了他个爆栗。

放学的时候，小雨看到乐曦问白鸽要不要一起回家。小鱼并不想偷听偷看，注意力还是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无意看到乐曦书包上的小熊挂件就是白鸽MP4上的那个，几天憋的气在这一刻爆发，气得扭头就走。楼梯口，白鸽快步上前拉住小鱼的肩膀，愠怒道：“你又怎么了？脾气总是来得没头没脑。”小鱼望望他，小脸涨得通红，扑闪着清澈的眼睛，白鸽羞红了脸。 “大路两边，从此咱们各走一边。”小鱼丢下一句话就跑了，白鸽愣愣在了原地，书鱼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第二天音乐课上，白鸽和南骁换了位子，白鸽一会儿戳小鱼的背，一会儿揪小鱼的头发，小鱼终于回过头：“你想怎样？”白鸽无辜地笑笑：“你到底怎么了嘛？”小鱼想到白鸽竟把自己贴身的东西给了别的女生，气到一句话都不想和白鸽说。信息课上，小鱼也想玩植物大战僵尸，可害怕脑子被吃掉的声音，看其他同学在玩，心里直痒痒。白鸽过来帮她通关，她不敢听僵尸的声音就帮她关掉音响。第一次，小鱼和白鸽在一起玩得这么开心。

大课间的时候，小鱼作为小组长忙着整理同学们的默写作业，阿杰这个大八卦凑过来问道：“你怎么还没和老白好上啊？”小鱼被阿杰一句话问得脸通红，正准备拿书敲他，闭上他的乌鸦嘴。阿杰说了句，“我帮你试试他。”就在小鱼的左脸颊“吧唧”一口。小鱼顿时石化了，然后趴在桌上就哭了。她哭什么？或许是觉得被人占便宜了，也或许觉得自己太羞耻了。反正她就一直哭，一直哭到日暮西合也不抬头。

傍晚，阿杰敲敲课桌，不耐烦地喊道：“喂，你别哭了行不行啊？”小鱼哭得更凶了。阿杰有些苦恼，转过头望望站在门口的白鸽，小心翼翼地哄着小鱼：“我老妈也总被我亲，她都没像你这样。”小鱼破涕为笑，抬起红肿的眼睛：“我又不是你老妈。”却看到阿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圈还黑了一个。“你怎么啦？”小鱼奇怪地问。阿杰摸摸脸上的伤，朝门口努努嘴。小鱼顺着阿杰努嘴的方向望去，门口空荡荡的，地上却有两个不知道谁放的鸡蛋。

小鱼回到家，换上hello kity的拖鞋，打开QQ，她想和白鸽好好地，坦诚部公地聊一聊，她刚点开白鸽的头像，就有个陌生的人加了她，昵称是青溪水潺潺，他说是白鸽的好朋友，一直询问自己对白鸽的感觉怎样怎样？小鱼有一种预感这个人就是白鸽。小鱼心里觉得他无聊的同时不由又偷偷地高兴，只是老妈不停地在房间里唠叨着不准玩电脑，快去写作业……她只好关掉电脑，回到自己的卧室写作业，睡觉前，就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象着明天和白鸽相遇的场景。

第二天早上五点，小鱼就冲到白鸽每天上学必经的大槐树下，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白鸽才从家里姗姗而来。小鱼向他打招呼，白鸽也报以一个微笑，大大方方地说道：“一起走，好吗？”小鱼点点头，抬头看到白鸽的嘴角紫了，还略略发肿。小鱼顿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简直是个天降灾星，她这么自己跟着自己较劲的时候就忘了问白鸽昨天晚上的事了。直到走到包子摊边，香味飘来，小鱼才如梦初醒。叫停了白鸽，赶紧跑过去买了四个肉包子，分了两个给白鸽，白鸽抢先付了钱。小鱼本想因为昨天的事买两个肉包子给他赔礼的，这下白鸽连自己的包子钱都付了，她就忸怩起来了：“那个……那个……谢谢你啊。”白鸽望着她红彤彤的脸，心里不由又冒出了恶作剧的兴头，他故意凑近到小鱼身边：“谢谢我？谢我什么啊？”小鱼低着头说：“谢谢你请我吃包子。”白鸽又把头往前凑了凑，故意问道：“还有吗？”小鱼被白鸽吐出的气息惊到，直起身子离白鸽一步远：“昨天的事，你帮我出头，我也不知道该谢谢你还是跟你说对不起。”白鸽把手搭在小鱼肩肩膀上：“我不要你说谢谢或者对不起，你只要以后只让我一个人欺负你就行了。”小鱼想到白鸽经常拉她的头发，戳她的后背，好像也没有什么欺负她的事情了。她开始琢磨起白鸽的这句话：只让他一个人欺负……当下脸就红到脖子，大口咬了包子，假装吃得很香，生怕白鸽看到她这样窘迫的样子，却又似乎像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猛地抬头问白鸽：“昨晚那人是不是你？”白鸽一点没想隐瞒，轻松地回答：“是啊。”小鱼疑惑地望着他，等着白鸽跟她解释。“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想的。”白鸽像是小鱼肚子的蛔虫，似乎总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小鱼埋头掰着手指头：“谈恋爱会分心，我不能辜负爸妈对我的期望。”白鸽没有等小鱼说完，就双手插着裤袋，自个儿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回头说了声：“哦。”小鱼愣愣地看着白鸽，如果现在的场景是播放的动画片，自己的脑袋旁边应该是一串省略号吧。他们两人陷入了沉默，小鱼只好重找话题：“白鸽，你喜欢什么呢？”“你啊。”“我不是问你这个，比如说，你喜欢吃什么啊？”“你呢？”“我喜欢吃的可多了，肉包子，方便面，薯片，棒棒糖，酸奶……还有鸡腿，羊肉，牛肉拉面……”“好啦好啦，小鱼，你爱吃的太多了，怎么没见你胖啊。” “不知道诶，你还没说，你爱吃什么呢。”“你爱吃的我都爱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