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卷耳】陈子昂:我就是我,天地间不一样的烟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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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昂确有一股豪侠气,这离不开他的少年经历。他的家族在蜀中是当地豪族,他的28代祖是辅佐刘邦称帝的陈平,他祖父以“豪杰英烈”出名,父亲“以豪侠闻”,遇到饥荒年代,陈家更是“一朝散万钟之粟而不求报”。在这样家族成长的陈子昂,也自然“以豪家子,驰侠使气”,各种行侠仗义,直到十七八岁,他还想起来要读书。

高宗元年,陈子昂北上长安,开始准备科举考试,只可惜,连续两年都没有考中进士。

连续两次落第后,陈子昂心情沉闷。恰有一日走在街上,看见一人卖胡琴,要价百万,许多人围着看,陈子昂挤进人群,出高价购买。第二天,他在长安宣阳里宴会豪贵,捧琴感叹:“蜀人陈子昂,有文百轴,不为人知,此乐贱工之乐,岂宜留心。”说完便把琴摔碎,将自己的诗文发给大家。其时任京兆司功的王适读后惊叹曰:“此人必为海内文宗矣!”自此,陈子昂声名渐显。

然而,就是这几年扎扎实实的学习,他“经史百家,罔不赅览。尤善属文,雅有相如、子云之风骨”。使他在第三年考中进士后才能更加游刃有余地面对皇上和太后。考中进士后,他向皇上上书,受到了时以太后身份摄政的武则天的赏识,武则天对他给予很高的评价:“梓州人陈子昂,地籍英灵,文称伟晔,拜麟台正字。上数召问政事,言多切直。”并授予他麟台正字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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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幽州台歌》写于武则天万岁通天元年(696年),陈子昂在诗中呼吁明君。其实相对而言,武则天算是一个比较开明的君主,从她对写了《讨武檄文》的骆宾王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唐初正是新旧势力交替的时期,魏晋南北朝“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的作风依然荼毒着朝野。武则天执权之后,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开始不遗余力地打击根盘交错的世族贵胄势力,扶持庶族地主,并不拘一格、广开才路,大刀阔斧地提拔人才。陈子昂的家族属于富而不贵的类型,在这样的情况下,地位卑微的他也才有机会通过科举考试的方式走上仕途。

可以说,仕途对陈子昂来说,是门好进,路难走。武则天虽然赏识他,但他“貌柔弱,性偏燥”,既不能像张昌之、张易之一样做个近身侍臣,骨子里又始终带着任性豪侠的因子,性格多少不太讨巧,虽说武后夸他直言不讳,但总是这样也会引人反感,再加上他后来与武攸宜不和,数种情况下,仕途必然走得更加艰难。

和武攸宜闹掰后,陈子昂以父亲身体不好而申请谢官归隐。回乡后,当时的县令段简想要陷害陈子昂从而得到他家的钱财,陈子昂知道后,急忙给他20万钱,但段简仍然把他收入狱中。陈子昂忧愤交加,体力不支,于是自占一卦为凶,遂“仰而号曰,天命不佑,于是遂绝,年四十二。”

关于他的死,始终是个疑问,到底是段简当真如此丧心病狂,还是因为他得罪了朝廷,朝廷借段简之手赶尽杀绝,或是他占卜之后太过绝望,都已无法定论。

“沈宋横驰翰墨场,风流初不废齐梁。论功若准平吴例,合著黄金铸子昂。”(元好问《论诗绝句》一切都已被历史掩埋,唯有他的风骨,还将永远影响着后世的“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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