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一场精神的救赎之旅

初读这本书,并不理解书名的涵义,何为"月亮”?何为“六便士”?

在我看来,只有读到最后,若能深刻地体会到作者想要表达人性追求的对立主题——理想与现实、艺术与生活、感情与理智、神圣与世俗,便能理解作者取其之用意。

本书是作者毛姆,以“我”的视角,叙述了以画家高更为原型的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在常人眼中可谓传奇的一生。

斯特里克兰最初是一位平平无奇、甚至看起来有些呆板的证券经纪人,但突然有一天,他抛家弃子,开启他对绘画的追求之旅。在常人看来,斯特里克兰简直是疯了,但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必须这么做,他在被内心突然唤醒的精神向往所驱使。

斯特里克兰的绘画之旅从巴黎开始,随后是马赛,最终在塔西提结束了他艰苦的绘画之旅。

在他经历的每一座城市里,都有一个又一个围绕着他展开的故事:

在巴黎,有欣赏他的德克·斯特洛夫,即使总被他嘲讽、谩骂,在他生病时也会不顾妻子的反对、把他接进自己的画室悉心照料;德克的妻子布兰奇,因为被他的艺术魅力吸引而背叛自己的丈夫,成为他的情人,但最后却因被斯特里克兰抛弃而自杀。

在马赛,斯特里克兰的处境差到了极致,穷困潦倒的他不得不混迹到收容所寄宿、在尼克尔斯船长的引领下去救济所领面包和菜汤;最后因为惹怒硬汉比尔,在尼克尔斯船长的帮助下逃离马赛、奔向了他生命栖息的终点——塔西提。

在塔西提,法国商人科恩善良地给了他第一份工作,为了报答科恩,斯特里克兰送给他一幅画,后来这幅画卖到了3万法郎,可谓好人有好报吧;

在这里,斯特里克兰遇到了陪伴他最后一程生命之旅的妻子——阿塔,可以说阿塔给他创造了一个世外桃源、也是斯特里克兰毕生追求的精神世界,在这里,他的艺术境界触达到了巅峰,在他生命垂危之时,他将自己沉淀已久的激情全情投入到最后的巨作中,我想,在完成这幅创世之作的那一刻,斯特里克兰的灵魂得到了彻底的救赎,在他死前将近一年的时间,虽然他因麻风病失明,无法再作画,但我想,对他来而言,这半生肉体的困苦和精神的折磨,在最后的涅槃完成的那一刻,一切都化作了浮云,没有遗憾、只有慰藉。

读这本书需要一些耐心,因为作者的叙述可谓娓娓道来,没有那么多的曲折情节、跌宕起伏,但只要沉下心来,你会感受到这个故事的细腻、温暖、丝丝入扣,犹如一杯清茶,越品越有韵味。

奥斯卡·王尔德曾写道:“我不想谋生,我想生活。”可以说:谋生就是六便士,而生活就是月亮。

毛谬在小说里非常细腻地刻画出许多“为六便士谋生”的人物,在我看来最代表性的、就是斯特里克兰的第一任妻子。最能彰显的两个情景就是:在她认定丈夫不会再回来时,她散播了丈夫出轨的谣言,只为得到身边好友的同情、从而更好地谋生;以及作者在最后见到斯特里克兰夫人时她的表现:刻意掩饰自己的灰色经历、为自己孩子的好前途自豪、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所有的一切都与斯特里克兰的性情和追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至此,不难理解为什么斯特里克兰总是用嘲笑和轻蔑回应世人,也许在他看来,周围人一切世俗的行为都可笑至极,因为,他追求的是“月亮”啊!

斯特里克兰的后半生都想要“枕着月亮生活”,用艺术表达他神圣的理想,用感情追求他终极的精神,他渴望彻底摒弃肉体禁锢他的欲望,所以他能忍受各种饥寒交迫带给他的痛苦,也许在他看来,这些对他的精神追求来说,都不足挂齿。可以说,斯特里克兰将艺术家的个性发挥到了极致,初读此书时,你也许会不理解他、甚至嘲笑他,但读到最后,你会发现自己才是被嘲笑的那一个,与斯特里克兰相比,自己的庸俗何其卑微。

感悟至此,我要用书中的一段话警醒自己:

“做自己最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心平气和,怎么能叫作践自己?做一个有名的外科医生,一年赚一万英镑,娶一位漂亮的妻子,就是成功?我想,这取决于你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

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不顾世俗,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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