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有字文,悟无字理

邓彤老师说“小说是最接近人生的一种文本,我们读小说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成它延长了我们人类有限的生命,它丰富了我们人生单一的生命。小说本身就是最丰富、最具体、最真实的一种人生体验。”

确实如此,回想我的文学成长之路,小说还真是启蒙读物。最早是读的《故事会》、《民间故事》等一些抑或传奇抑或刺激的故事,那个八九岁刚刚有着阅读兴味的时候,连走路都要揣一本在怀里,那时不可能遇到蒋军晶那样的老师,可以把各种故事串联起来告诉我们怎样去读这些故事,怎样去写这些故事,我们就是在一个又一个故事里长大了。

然后才有了读武侠小说的机会,那是到了小学高年级了,金庸的《射雕英雄传》翻了好几遍,梁羽生《萍踪侠影》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都在我们手上传阅过,可惜的是那个时候也没有人指导我们该如何消化这些故事,该怎样让这些故事跟生活接轨,如何在现实生活里去体悟这些小说的主题。我们只能自己在课外讨论这些作家和作品集,谈论比较多的是角色扮演,似乎自己也跟着那些侠客豪杰闯荡四处闯荡江湖,以至于到了初中阶段,当很多女生投入言情的怀抱时,我始终不太敢兴趣。

最最让我读到了生命的滋味和人性的险恶的是那本《红楼梦》,这是我初中乃至高中阶段百读不厌的一本小说,还是我央求爷爷从一个上师范的表姐那边借来的。湿热的夏天,趴凉席上,因为有她可以读得浑身汗流浃背而浑然不觉,一如那个看着龄官哭泣而不知下雨的贾宝玉。第一次阅读,主要为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而心有戚戚焉,毕竟是刚刚略微懂得男女感情的时候。

如果没有遇到她,我想我对《红楼梦》的理解恐怕永远只能那么肤浅了。她带我们看《红楼梦》的影片,给我们分析宝黛钗的爱情关系,讲解了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的内涵,最最吸引我的是她能够把《林黛玉进贾府》讲得深入浅出,林黛玉那种谨小慎微,自尊自傲在她的分析下那么深入我心,还有对凤姐的出场的研究,至今我都印象深刻。她是我高二的语文老师,是她真正地启蒙了我对小说的理解。她告诉我小说就是生活,她教给我读小说的方法——在小说里读出自己的生活和生命的特质。从那以后,我的小说阅读开始别开生面了。茅盾的《林家铺子》《子夜》,路遥的《平凡的世界》,《穆斯林的葬礼》老舍的《四世同堂》《飘》《荆棘鸟》《简爱》《巴黎圣母院》……都是在高中阶段偷偷摸摸地读完的。今天同学们回忆高三班主任的一大特点就是早读课时在背后偷看我们,我的《子夜》就是被他没收的。但即便这样我还是欲罢不能。

进入大学中文系的我,就像鱼归大海一般,图书馆里的小说是成堆成堆地借回宿舍去。而且有古代文学,现当代文学,外国文学,文艺理论,文学批评,美学,词句学等诸多专业老师叫我们怎么分析小说。可惜的是,四年大学上下来,我记得比较多的还是那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故事,那一个又一个鲜明的人物。那些方法似乎只能应对考试了,等到我做老师了,开始发愁,怎么教孩子们读小说呢?

邓彤老师说“教小说的最好的境界是让学生若有所思、若有所悟、怦然心动、潸然泪下,而有说不出来,这就是最高境界。”

传统的小说教法大多是把“四要素”——人物、情节、环境、主题教明白就好了,可是每篇小说都这么教,就有点可惜了。今年认真读了王荣生教授编的《小说怎么教》,才真正懂得“读小说让我们的生命丰富了、延长了、立体化了、多样化了”,才知道“作为语文老师,要让学生从一个不高明的读者、比较低级的读者向成熟的读者、高级的读者发展”。

潘新和老师说“一切语文课,都是写作课!”读小说除了对学生的心灵感悟,生命成长有帮助之外,还应在写作上有所得,有所出。

因此今年教苏教版的八下第四单元的小说之林,便有了如下不一样的设计:

《窗》采用群文阅读《麦琪的礼物》《二十年后》让学生发现这个结尾的与众不同。

并用删一删,改一改,写一写的方式既能够让学生实践操作这个结尾,同时也能让学生在调整的过程中感受人性的善与恶。

《孔乙己》主要采用人物的矛盾处进行品析,矛盾的孔乙己,就是小说的关键点。

《范进中举》着首先重视对比法的学习:范进经济生活和社会生活的前后对比,胡屠夫和范进前后的语言动作的变化。其次关注小说的第二种写法:夸张和变形。重点研读“喜极而疯”这个片段,感受作者赋予的特别深义。

《变色龙》通过品析“对话”去解读文章。并让学生自己表演读感受小说的情境和社会主题。并且补充阅读《契诃夫小说集》之《一个文官之死》《瘦子和胖子》《套中人》等让学生感受契诃夫小说的独特魅力。

然后最让学生受益匪浅的是这个单元的整合复习课。

《读有字文,悟无字理》

明天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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