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沙舟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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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夏收夏种炼红心

一晃到了七月,辛苦插下的早稻秧苗经过三次耙草、施肥,眼看着它一天天长大。分蘖、拔节、开花、孕穗、灌浆成熟了。我们和平下中农一样满怀喜悦。

夏收夏种之前,我们请求队长把知青单独分为一组。让我们多学些农活,多接受锻炼。队长批准了。让闫勇智当组长,16个知情没有一人怕苦怕累。我们和贫下中农一样披星戴月、起早摸黑。中午,狠毒的烈日炙烤着大地。我们在烫脚的水田里,把上午打干净的早稻谷里装进米箩。在一步步挑回建在半山顶的大仓库。挥汗如雨、饥肠辘辘,过称、记账、晾晒。那是一天中最难的时刻。南栀倾,每人都要挑一百五六十斤。女知青的担子也在百斤以上。南平,刘丽,樊一鸣三个年龄小些的女同学克服了比大家更多的困难。男同学出满勤,女同学都在29天以上。闫勇智虽然夏天也带着全村唯一的一块大手表。但他以身作则,而且大家都很自觉,谁也不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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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暑,农民都穿着长衣长裤,戴着大竹茶桶出工。男同学为了方便不穿上衣,只穿一条结实的咔叽布短裤下田。他们头顶小斗笠,光着黑黢黢的脊背,埋头苦干。一会儿汗水和泥水把短裤浸湿,一会儿太阳猛晒短裤现出一层盐迹,就像画的地图。

一个正午,我中暑了,一担130多斤的稻谷挑在肩上摇来晃去像跳舞。按农民教的方法,到水沟边摘一把鱼腥草,洗干净放进嘴里嚼碎,捧一把淙淙流淌的清泉水,眼下暑热,头晕无力,很快就好多了。

牛栏下的田肥,水稻产量高,蚂蟥也特别多。不过到这时我们已经不怕它了,弯腰割稻的时候,用镰刀对着自己一侧小腿上的蚂蟥轻轻一刮,刚爬上来的蚂蟥就缩成小球,短暂的停在镰刀上,咱就顺势一挥,把这小魔鬼尽可能的往远处甩。割完一手稻子后,顺手便关照另一条腿。因为双抢时间紧,大家都在赶进度,没有时间理会它。有时讨厌的蚂蟥又会爬回来,那我们就把它再甩一次。一个中午我休息,醒来发现一条鼓鼓的大蚂蟥从我裤腿儿里滚落下来,我毫不犹豫的把它消灭掉,腿上的血还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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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减轻各家的劳累,春天插秧20天和夏收夏种30多天,小队都办食堂停止杆,需安排一个女劳力为全村人蒸饭,但不管菜,我们常常端起了饭盒,不知菜在哪里。平时大家节约着吃,在农忙期间就宽松一点儿,玉兰,香村,郎凤琴都是每餐一罐,约半斤米。照顾我,每餐蒸两罐米,而且她们还常常吃饱了,把她们的饭匀给我吃。

就这样,我们学会了收割,脱粒。挑战。有的男同学还学会了用牛耙田,我们逐渐适应了沙舟坑的环境。把贫下中农当成了老师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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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贫下中农喜欢我们

夏收过后,高温多雨是山林中野生菌菇生长的季节,我有一次在黄春媛家附近给晚稻耙草。附近休息的时候。闫永志看到一个农民在附近捡到几个红菇,他不动声色的走进那片树林。没多久就用衣服包回了许多诱人的红菇菌,伞面鲜红,晚上的红菇汤当然是特别鲜美的。

国庆前后有一项重要的农活是收割淡季晚稻。淡季晚稻的产量低,但口感好,基本都种在很远的山垅田,因此要带饭,大家都是吃冷饭。知青还没有菜。山垅田的水很凉,有的生过,就像红军长征过的草地一样,有一次我随一个强劳力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到一块浮洋田收晚稻。那块田特别深,曾经有人掉下去,泥浆齐腰。以往插秧用扔扒草都是伸长手臂加上肠草爬来完成,我那时身高体胖,站的那条田埂都变了型,那两位像有特技似的强劳力,站在两兜到根上,从容地在烂泥浆中收割,小姑娘更神,可以脚踩一兜倒根在阜阳上来回走动,传递哥好的到拌儿舞,脚踩三都带根也没法儿一动,只得灰溜溜的爬回田埂,非常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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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墟天,所有男劳动力都要调到古道,大干粮站交公粮。然后到街上转转,有钱的还可以在河边新开张的饭店,花一角钱,要一碗热腾腾,放了虾皮,味精的锅边糊。最后到农资门市部挑化肥回家,我挑过的化肥有尿素和过磷酸钙。日本产的尿素白色细颗粒很干净,没什么气味,但会挥发,尿素包装袋很结实,可以再利用好多年,过磷酸钙是散装的,大小不匀,起了团的也容易呀,是蓝灰色的有一股酸味儿。有时候我们一天跑两趟,还捎带一趟化肥,流了好多汗。一次我们几个女同学傍晚返回时,月亮都升起来了。“月照山金风送爽,我挑化肥上山岗”。乡村能吃苦,爱帮助同学,自己完成任务后又返回山顶,帮助聂南平,樊一鸣挑上一小段路。

难得有完全放松的日子,一个墟天中午,知青点异常欢乐,闫勇正跟随一位邻居到20多里远的普上公社张墩大队买回来拌打籽瓜。因为这些瓜个儿小,瓤白不甜,漆黑色的籽又多又大。比以前见过的西瓜籽大许多。我们都凑前去,一手拿瓜,一手握拳,轻轻一碰,打籽瓜就裂开淌水,只一阵狂吃,狂吐后,这些瓜子被收集起来,洗净,煮熟,摊到大竹晒盘上。但没等晒干就被我们不停地一把一把抓去了1/4。过后听老人说,生瓜子儿要用生石灰泡一整天,溶解掉表面儿的粘液,在放八椒,茴香一起煮熟,这样才易可好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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