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红尘第十五章 农场惊遇狗 人约黄昏后

农场收稻大战中，小琴表姐在收稻大战中面对蚂蝗是那样，可就是怕狗如虎，说来话长。17岁的我表姐小琴是打起背包第一批离开母校踏上农场的广阔田地的，她们一行18人。别人都有父母兄妹送，可小琴坚决不要家里任何人送。

到了连队的第二天就知道她们所在的是老落后队（六）队，打砸抢的坏人很多，小琴在寝室里不敢出来，第三天安定好了。

连队的领导为我们18人举办两周学习班后，就分班下地干农活了。农活是很艰苦的体力劳动，手上磨起了泡，吃得是粗粮，菜是自己种得。孤身在外，小姑娘家家的。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疼，手裂着口子，饭菜不合口味，面黄肌瘦，只有79斤哎。别的姑娘人前人后的抹眼泪，可小琴总是争着干重活，从不说累叫苦，天天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地与别人相处，带着阳光，传染着快乐。可夜静更深时自己蒙着被子幽幽地哭泣。19岁的她就早早入了党。

一天独自一个人走在空旷的田野中到场部去开会，那时的连队没车，只有一辆拖拉机也坏了，小琴走到开会的地方需要一个小时，于是我早早在六点钟时就了发了，天还蒙蒙亮，田里传来蟋蟀的鸣唱，露珠晶莹地滚动在禾苗上，启明星孤独地天上闪烁，只听着小琴一个人的脚步声仓惶地在身后踢踢踏踏地响。小琴为了壮胆，颤声地哼着小曲急急地走。

可刚走到一个果园附近时，突然窜出一只比小琴高出很多的黑色大狼狗。俗话说狗越拴越凶恶悍急，这狼狗是被拴着看护果园的哎，那看护果园的农民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哎，这狼狗挣脱绳子就跑了出来，真是牙露舌头伸着，你赶它不走，你跑它紧跟，你停它虎视眈眈地瞪着你。就那么不依不饶地跟着她。

她吓得蹲在地上，嗓子哭哑了，滋泗交流，脸色苍白，浑身瘫软。正在万分危急时一个过路的农民路过。小琴如溺水的人儿握住了稻草，向他哭求：“大叔，救救我吧！求你了，救救我吧。”那大叔是个侠气之人，他逗引着那狼狗跟随着他，他猛然骑着自行车把它引领走开。小琴才惊魂未定跌跌撞撞挣扎起来，坚持到场部开完会。我开会后回到住舍，一头扎在床上，浑身如散了架一样，连鞋子也没力气脱，眼前总是晃动着那狂吠露着尖牙的大大的恶恨恨地如扑向她。倒在床上浑身发凉，不吃不喝，高烧不退，在昏迷中她总是惊叫着惊醒，一连几天都在那梦魇里缠绕。从鬼门关中过了好几天来才回来。那狼狗定格在她的潜意识深处，成了她一个永远褪除不掉的阴影，从此她就深深地怕狗。

那时我正住在大姨家。不怕你笑话，她现在还是见了大狗小狗都惊心肉跳，不胜惊骇，小琴表姐怕狗是家里和单位出了名的。我一次在街上与她一起散步，路上忽然跑出一狗，她尘叫着躲在我的身后，死死地抓住我的衣服；还有一次，她在农场跳舞时，舞场有一狗，她不好意思地匆匆早回了家了，我还坏坏的笑话她，气得她呀，一晚上没理我。

第二天我诚心向她道歉，她原谅了我又活泼开朗快语如珠地对我说：”在农场工作，我最怕的是毛毛虫，看着那扭曲爬行的样子，甚为感觉它的恐怖可怕。有一天，一个坏坏的小子轻声地告诉我背上有个毛毛虫，我吓得半死地大呼小叫，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低声下气地请求他为我摘下来。在我的眼里这毛毛虫比虎还可怕。“我坏笑说：”不过说实话要真遇到老虎一样会被吓得昏过去。“她对我翻了个白眼，抛下我一人走了。

她就这样对小狗有着天生的敏感胆小，一看到狗，即使它摇着那可爱的尾巴娇小玲珑她也大惊小叫地看都不敢看，可她的胆子是不小的，可就是怕小狗狗。哎，也许作为女人的敏感。可女人的可爱也许在这怕这怕那的敏感里。

这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小琴表姐与李卫东并排坐在在农场里的小河边，李卫东手抚柳枝，玉树林风，充满磁性的声音对小琴说：“你是个敏感的女人，不只体现在对狗狗上。你对事物的敏感如横空出世，天马行空，常无规矩。”

月亮出来了，如镰刀挂在天空，钩得云心里有点乱。小琴坐在农场的河边想着心思：哎，她想，大多数女人是敏感的，所以女人被称为感情动物。于是香气如兰，笑说：“我的生活中一般都感觉到常人之所感，又超越常人所感之外。我对于色彩音符，字眼与数字我极为敏感。我唱歌跳舞时节奏感很强，听音乐时我能想象那七个音箱的不同个性，穿戴新鲜的衣帽往往手舞足蹈。”

李卫东就激情地朗诵着小琴在十七岁时写过：“生命如华丽的旗袍，落满了花蕊。”说：“所以平常的事平常的景在你那儿就变得迭宕起伏，流光溢彩。”

小琴一袭素衣，对月拉琴。手风琴音在河边荡漾起涟漪。卫东看月，朦朦胧胧。小琴对卫东说：“有一天我与小 月在马路上逛街，正信步漫游，却突然看到一个广告上宣传的时装，因为看过某当红的明星模特穿过，于是就不管自已的身材与体型，也不管价钱就买了回家，结果我的衣橱中又多了一件我冲动买来却穿不出去的衣服。”

卫东棱角分明的眼眉在笑，说：“在农场的生活累而生活有时单调乏味。可你敏感的感觉发挥起来，使你的生活有了情趣。这种情调增加了作为一个女人的意味，让你显得可爱起来。”

一水鸟掠飞，渡起小河月影。小琴柔声说：“有时我用喝空的瓶子插上一束美丽的鲜花；用水墨画出一幅风景画；高兴起来，有时烧一道精致的菜，愉快时自已设计一套衣物，再过时的衣服上装点一款新的饰物，沾沾自喜地惬意。“

卫东激情地对小琴说：” 你的敏感往往让你凭感觉动作，活得洒脱，很女人味。哎，你的敏感就如阿拉丁的神灯，指引着你脚不停步地跟着敏感行。错了也不理。我感觉你们女人就是天上的云，随风飘摇，一会风云翻滚，一会烟消云散，我与其他的农场女工友一样，都 是敏感多变的女人，在一起就少不了吱吱喳喳，使我们的农场生少了冷清和乏味。多了色彩多了青春的激情，让知青岁月燃起了激情。真好。“

月轮转西，玉兔隐藏在月桂中，二人互道再会各自回宿舍休息不题。

小琴从那后，时而对镜描描眉，嘴唇轻轻含住那红红的玫瑰，看着镜中那娇艳的红唇得意的笑。有时如那含羞花儿一样。在劳累一个白天后，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红楼梦》载笑载悲，有时心情高兴起来，在街上拿着一根冰棍边走边吃，将女人的拘谨规范放在脑后，有时想起父亲还没有手表，就从每月十几元钱里省吃俭用攒够一部份钱，满心喜悦自豪地给父亲买下一块手表。。。。。。。。”

大多知青在农场时根本没有自行车，场里有个拖拉机还坏了。有一次小琴借了工友的一辆自行车骑着。得意地双目流盼观赏着路人欣赏她的回头视线。

小琴看着桅子花红了，骑在自行车上，脸也有点红。心想：我对异性也有时有着过度的敏感吧。他们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个举动如果常用不变，往往就感觉他是一个死板无味的人，但如果变得太多，又感觉他是一个不大老实的不稳重的人。有时与异性工友相处，常常无端地生闷气。可他如道歉呢，又往往得寸进尺地乱用感觉，如他不理我呢，又觉得他怠慢了我。如他把我的感觉设法引向其他的注意力或兴奋点，我又感觉好起来了。

小琴表姐在同去的18名知青中是团员，所以领导让她做班长，起到上达下传的作用，她做事一贯认真，就从担任这个班长起就开始了在农场的艰辛工作，早起晚回，忙里忙外的没停过，别人回到寝室可以洗刷换衣服吃饭，可小琴还要向领导汇报一天的干活情况，同志们的思想波动，还要安排明天的活。。。。。